气,胃里的翻涌又卷了上来,她捂着嘴,脸色发白地对萧夙朝道:“朝哥,借你这儿厕所用用,我得再吐一会儿。”又转头瞪向一旁递帕子的谢砚之,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砚之,刀记得消毒,别等会儿用的时候还沾着脏东西!”
“浴殿在左边,里面备着温水。”萧夙朝连忙应道,目光里满是急切——他现在只盼着凌初染能快点缓过来,好想想怎么救澹台凝霜。
凌初染脚步虚浮地往浴殿走,路过谢砚之时,还不忘狠狠掐了他一把,压低声音抱怨:“谢砚之你大爷!我恨你这时候让我怀孕,吐得我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谢砚之无奈地揉了揉被掐的胳膊,眼底却满是宠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浴殿门后,才拿起银刀和蜡烛,在一旁小心消毒。
殿内安静下来,萧夙朝的目光重新落回澹台凝霜身上,眉头紧紧皱着,突然开口问道:“一个月前,你和霜儿她们,去凡间哪玩儿了?”
“凡间城南那家‘舒云阁’按摩店,”谢砚之一边转动银刀,让火焰均匀燎过刀刃,一边回忆道,“当时霜儿说宫里待着闷,想出去放松,我们就在那待了一整天,从早上一直到傍晚才回宫。”
“舒云阁……”萧夙朝低声重复,眼底冷意渐浓,“李德全还没回来,你立刻联系祁司礼,让他去查这家店,还有当天接触过霜儿的所有人!”
“知道了老大。”谢砚之立刻放下银刀,从怀中摸出通讯玉牌,指尖轻点,很快接通了祁司礼的电话。他简明扼要地说了澹台凝霜中蛊的事,又交代了查舒云阁的任务,语气里满是急切:“礼哥,这事十万火急,你得尽快查清楚!”
电话那头的祁司礼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应道:“放心,我这就带人去查,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祁司礼的电话便回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查到了!下蛊的是上官璃月的贴身侍女韵瑶,还有废太后薛柠语!两人是联手的,母蛊现在还在薛柠语体内。而且当天你们以为薛柠语在天牢,其实她早就买通了狱卒,偷偷溜了出去,亲自去舒云阁给皇后下的蛊!”
“好一个薛柠语!”萧夙朝一把夺过谢砚之手里的通讯玉牌,声音冷得能淬出冰,眼底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将人吞噬——他竟大意到让那个女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还让她伤了他的乖宝儿!
就在这时,榻上的澹台凝霜突然轻轻哼了一声,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眼神还有些涣散,视线落在萧夙朝身上,声音软得像没骨头,带着浓浓的委屈:“哥哥……我渴……想喝你之前给我弄的冰镇酸梅汤……”
萧夙朝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刚要应声,就见凌初染从浴殿走了出来,脸色依旧苍白,却还是强撑着开口,语气不容置喙:“不准喝!你现在身子虚,又发着烧,冰镇的东西碰都不能碰,想喝等你病好了再说!”
话音刚落,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涌,连忙捂住嘴,转身又冲回了浴殿,只留下一句模糊的“呕……怎么又想吐……”。
萧夙朝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怀里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澹台凝霜,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放得极柔:“乖宝儿,听初染的话,酸梅汤等你好了再喝,哥哥给你弄最甜的,好不好?”
澹台凝霜刚说完话,眼神便又开始涣散,头轻轻往旁边一歪,再次晕了过去。萧夙朝的心猛地一沉,连忙将她抱得更紧,指尖探到她的鼻息,确认还有呼吸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眼底的温柔彻底被冷意取代。
他抬头看向谢砚之,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祁司礼立刻查薛柠语现在的位置,不管她藏在哪,都要找出来!再给顾修寒打电话,让他带人去抓人——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派人去天牢盯着,别让里面的人再搞出什么花样!”
“好!”谢砚之立刻应下,摸出手机快速拨号。等电话接通,他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清楚,挂断后才看向萧夙朝,语气带着几分愤懑:“电话打完了,顾修寒已经带人去了。对了朝哥,萧氏集团那个林薇,什么时候处理?她见天在公司里阴阳怪气,还总背地里骂霜儿,说她是靠陛下才坐稳皇后位置的,不少员工都听见了。”
萧夙朝眼底寒光一闪,语气带着狠戾:“等处理完薛柠语的事,再收拾她——敢动朕的人,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都没好下场。”
约莫半个小时后,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顾修寒一身黑色劲装,单手拎着一个人,另一只手还押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侍女,大步走了进来。他将两人狠狠摔在地上,躬身行礼:“朝哥,人齐了!薛柠语刚想从密道逃出去,被我截住了,她身边的侍女韵瑶也一并抓了!”
地上的薛柠语头发散乱,锦衣沾满尘土,抬头看向萧夙朝时,眼底满是怨毒,却被顾修寒踩着后背,连挣扎都做不到。韵瑶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萧夙朝没看她们,目光转向刚从浴殿缓过来的凌初染,语气带着急切:“初染,现在人抓到了,怎么解霜儿的蛊毒?”
凌初染扶着墙,脸色依旧苍白,刚站直身子,胃里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