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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饯行(1 / 2)

第50章血饯行

沈靖石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多久,圣上终究还是看重沈筠的,并没有因为他此前主动请辞了户部督响郎中的差事而放弃他。在接近年关的时候,又予以重任,命他前往宜州各边镇操练军演,提升士气。

似乎,是西越真的要打来了。

沈筠离开的那一天,玉京又下了一场大雪。白茫茫的一片里,沈厌站在雪地里,纷飞的大雪落在他的身上,几乎像要将他掩埋了一样。

远远看去,只当是堆的一个小雪娃娃,或者说,压根看不见这样的小萝卜头。

林书棠鼻尖也被冻得红红的,沈筠盯着她看,“我去宜州,你有什……“没有。"林书棠毫不犹豫地打断。

宜州,算是她曾经最熟悉的地方,可是如今整整五年,她都被困于一方宅院。既出不去,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不过是睹物伤神罢了。

她重新抬眼去看沈筠,漫天如絮的白雪里,他眼睫上也附着着一层薄薄的细雪,长而浓密的睫毛落下的阴影晃了晃,最终也只是哑着声音道,“好。等我回来。”

林书棠没有回答。

他就固执地站在原地看她,雪越下越大,林书棠偏了偏眼,轻声应了一声。沈筠才策马离去。

林书棠转身牵着沈厌回了国公府,他步子慢,林书棠也由着他慢慢地走。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脚印在雪地里留下长长的一串,不过一会儿又被新的积雪覆盖绿芜在二人身后打着伞,雪花还是不由顺着寒风飘了进来。林书棠忍不住眯了眯眼。

这是她在玉京的第六个年头了。

沈筠在除夕夜没能赶回来,静渊居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林书棠染了风寒,今日就不来膳厅和大家一起用膳了。

老夫人知晓林书棠的身子自从冬日那回掉下了湖水以后就不好,眼下听了自然忧心,来往膳厅和静渊居之间,路上免不了又要受风,于是应下,叫她好好养着身子,其他的都莫要操劳。

膳厅里一派和睦,静渊居内却早已是人仰马翻。老夫人哪里知晓,林书棠才不是染了风寒,而是人,根本就不见了!影霄不敢闹得国公府人尽皆知,只连忙飞鸽传书送去了宜州,赶紧告知沈筠。

又派了人马在玉京城四处搜寻,守门将领的册案也命人一一翻过,看是否有可疑人物进出。

影霄着急地上火,分明是寒冬腊月的天,额上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找不着夫人,他们全都得完蛋。

彼时的林书棠早已经出了城,眼下正落座在郊外的一处客栈。外面寒天冻地,好在客栈内有地龙烧着,林书棠捧着一碗热茶喝下,简单梳洗过后,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她一直装的乖巧,做出一副好像要与沈筠好好过日子的假象。不知道是不是从前他逼得太狠的缘故,眼下面对她一点点的柔顺,沈筠也愿意降低自己的防备。

例如,不会再禁止她出府,知道她不喜人盯着,也会减少看守的暗卫。林书棠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有频率的出府,在外面待的时间也多数一样。一开始,跟着的下人还战战兢兢,像是看守犯人一般紧紧盯着她。到后来,林书棠每一次都是办完了事就回府,从不闹多余的幺蛾子,下面的人也就开始渐渐松解。

是以,谁也没有料到,已然和世子有琴瑟和鸣之兆,又对小世孙关怀备至的世子夫人竞然会趁着世子不在玉京的时间,再一次出逃。底下的人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影溪也不由暗恨自己竞然如此轻易就被夫人甩掉。

那间绫罗铺子绝对有问题!

林书棠一觉睡醒来,外面天色还是暗的。唯窗牖上的油纸透着亮堂堂的光,打开来看,是路面上的积雪反射的雪光。此处离京还是太近,林书棠心中总有些不安。想了想,决定还是收拾行李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出发去下一座城池。却不想,打开房门,赫然便是一个人影站在自己门前。那人听见声响,缓缓掀起眼来,染着红血丝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林书棠看,“醒了?”

林书棠小腿一软,直接朝后栽了下去,一脸惊惧地盯着眼前这个人看。他周身充斥着寒气,冷硬的衣摆走动间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衣袍结了冰。

沈筠一步步缓慢地走进房里,在她身前蹲下,迎面而来的寒气里隐隐夹杂着血腥味。

林书棠低眼这才看见他袖口染着侬丽的鲜红。滴答、滴答、嘀嗒。

在地面砸出殷红的血迹。

沈筠顺着她的眼神望了过去,低头突兀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震耸,脊背都发着颤。

林书棠忍不住往后躲,一双冰凉僵硬的手骤然握住了她的脚踝,沈筠抬头盯着她看的眼睛一错不错,内里沉黑得毫无温度。她看见他张了张唇,可一滴红血骤然从她的额头滑落,砸进她的眼眶里,一片血渍的模糊里,林书棠抬头望去,两具直挺挺的尸体被吊在了房梁上,她看见她们青白僵硬的面庞,赫然是绿芜和影溪!由于房门大开,室内通风,人脚还在空中不断地来回晃动。心脏跳出喉腔的一刹那,她终于听清沈筠轻幽含笑的嗓音,很有耐心心地询问,“还敢跑吗?”

林书棠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盯着窗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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