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上是你的事。”程焕"唔"了声，“对不上才好。”
“能确定的都有数，找你也只是确认一下你的态度。"他说，“对不上'说明你和我不是铁板一块，你还有策反的可能，下一步应该会继续找机会跟你接触吧。”
“哦，所以你才不跟我通气。"黎初说，“我直接把你卖个底朝天怎么样？”跟她猜的差不多。
“那就随你了，"程焕毫不生气，“我不喜欢强迫别人站队。”当然，他们都清楚，说出这句话反而证明她不会这么做。“对了，你接下来要去安净？”
“是啊，“黎初说，“怎么了？”
“没怎么。“那端又是笑着的声音了，“想来上班了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让人事走程序。”
黎初回了个“行”，然后挂掉通话。她依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先打开了骨刺他们买来的包裹，开始往自己身上套。
安净是要去，但不是她排在第一顺位的行程。早晚会有闲得无聊的玩家通过她在PV里的防护服找到安净特殊清洁处置会社去，在那之前，她得先把离职的事办妥当，不过等到回医院收拾东西前去一趟就行了。
当务之急是她现在做的事。
“你觉得怎么样?"她问系统。
…….
为什么还有跟它的互动环节。
“说话。”
【做工不错。】
“你语气好勉强，“黎初煞有介事地拿起赠品小镜子对着自己照来照去，看到了超逼真的人工毛孔，“那是相当的不错。”带了点划痕的劣质镜面里，老奶奶的脸庞活灵活现，该有的皱纹也一道不少。就是这双显然属于年轻人的眼睛有点出戏，但也就打个照面的功夫，别的时候用雨披遮遮就好。
现在下雨也是天助我也，她别上深色雨衣的扣子，正好遮住了变声器。她让骨刺他们帮买的就是这些变装道具和硅胶|面具，这样走的不是她的路线和交易记录，自然也很难跟她直接扯上关系。从前的黎初已经消失了。
现在走出巷子的是钮祜禄老奶奶！
她又对着化妆镜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确定不会有什么一眼看穿的破绽后，将雨衣系严实，走进了街上的蒙蒙细雨。绷在脸上的硅胶|面具表现不出表情，那就用台词来凑。黎初专挑人多的地方经过，边走边嘀嘀咕咕，细一听全是在自言自语和唉声叹气。“唉……找不到帮手……”
“有没有人……要是能有人来帮帮我这个老婆……”系统表示怀疑。
【你这样真能钓到？】
“你根本不懂我们玩游戏的。“黎初在心里说，“主线可以不做，街必须要逛，偷听NPC八卦一个顶俩，自己冷不丁探索出来的小支线才有意思。”她嘴上还在絮絮叨叨，偶尔会引来过往路人诧异的目光，但大多都是低头匆匆走开，就算望过来也马上就收回了视线。这是正常市民会有的反应。
在大染缸里度日，人人都是自顾不暇的过江泥菩萨。更别提她这样子看起来也有些诡异，还有点疯疯癫癫的神经质气质，保持距离反而更安全。会主动来搭话的就是玩家。
其实也不一定，热心人总是会有的，不过黎初有"玩家出现概率提高”这个BUFF，又挑的是她瞧着可能性高的路人旁边经过，基本可以保证八九不离十。在玩家视角，乍听刻意的自言自语是隐藏任务触发台词，可疑的打扮代表“我有故事"，值得一试。
能被吸引来的要么容易听信NPC，要么好奇心心强想作死，而她两种都想要。虽然这个办法挑来的不一定完全靠谱，但至少起了个初步筛选的作用。至于为什么选的是盖亚区，一是任务地点就在这儿，二是相对于虹光区这种高端地段和其他更贫穷黑暗的地方（比如鬼哭街），盖亚区更平衡，属于友好的新手村范畴，被投放来这边的玩家应该会多些。黎初也路过了几个她瞅着有点像却无动于衷的，就在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能不能奏效的时候一一鱼来了。
“老婆婆一一”
刚经过的路人回头，一个箭步冲刺就到了她旁边。“您是不是愁得慌呀？”
黎初：…?？”
“小、小伙子？"她看着那双哈士奇一样清澈的小圆眼，颤巍巍地说，“你…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长相，那就是平平无奇。一张平凡到丢进人群里就会消失不见的大众脸，偏偏上面镶嵌着杏仁状的蓝色小圆眼，皱起眉就像瞪人，不皱眉就大聪明。“我是废丘好邻居蜘一-支柱侠，"他一拍胸脯，“我刚才好像听到您有烦恼的样子，有什么事交给我就对了！”
你超英看多了吧。
“哦……黎初表面上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我……真能相信你？”“包能的！"支柱侠咳咳两声，“我是说肯定能啊！”“不对。”
他挠挠后脑，“您先说是怎么个事儿？”
“唉，是这样…“黎初手指藏在雨披下，把他往街角拉了拉，开始倒她编好的背景，倒之前还很警惕地看看四周来做戏做到底，“我有个孙女，本来跟我相依为命，结果前几天不知道从哪弄了张传单，天天盯着看，痴迷得不成样子，再出门就不见人了。我寻思着说不定能去那地方碰碰运气，但我这一把年纪了，老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