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大姐大
太可怕了。
骨刺坐在马路牙子上，五味杂陈。
他这个老大只剩名义上的了。
打从把发传单的“薪水"分发下去，本就被她画下的大饼勾引得蠢蠢欲动想干一番大事的几个彻底拜服，这会儿一听要来碰头，也不像之前那样唯恐避之不及了，全都屁颠屁颠地吵着要来见大姐大一面。这不？
见了就一口一个“黎姐"地叫，他都快能瞅见染成五颜六色狂摇的杂毛狗尾巴了。
简直没眼看。
“辛苦了。“照例慰问完这句，黎初又说，“让你们帮忙买的东西买了吗？”她的主要目的是拿回放在他们那儿的教会面具和斗篷，联系的时候也多带了个叫他们买东西的跑腿活儿。
“买了买了。”
其中一个小弟赶紧道,他双手将包裹奉上，殷勤得连自己的飞机头都跟着晃了一下，“您看这样行不行？”
黎初打开封口，往里面瞄了眼就道：“当然行,你们有心了。”“还有件事，"她说，“你们是不是在虹光区抢了个上班族的女生？”“穿西装的。”
黎初比划了下久菜的身高。
“大概这么高。”
飞机头目瞪口呆。
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看未卜先知者的敬畏，“黎姐你连这个都知道？！““是呀，我听说抢她的人里有个可帅的飞机头，”黎初笑眯眯道，“我一听就是你。”
飞机头害羞了，嘿嘿地笑着摸了摸自己贼拉酷炫的发型。骨刺……”
蠢死算了！原话能是这个吗？！
“另一个是你。“下一秒，黎初的目光转向他，“抢了多少钱，拿来吧。”骨刺撮撮牙花，不情不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掏出钱包，把对应数目的钞票数出来给她，“熟人？”
“刚认识。”黎初也没啥好瞒的，“卖个人情。”“你们不好好在盖亚区待着，怎么跑虹光区去抢劫了？"她好奇道。“街里街坊的多坏口碑，抢当然要去别的区抢。“骨刺无所谓地点了根……当着她的面没敢点，只能含糊不清地把没点着的烟咬在嘴里，“虹光区肥羊多，摄像头也多，当地的太容易被抓了，那边都是我们这种打一枪换个地方的抢得多。黎初：“？”
这么个原则吗？
“其实我们还抢了其他人，"飞机头凑过来，“要不再交代点别的吧？”骨刺直接踹了他一脚。
“那不用了，我还赶时间。"黎初晃晃手里的包裹，掏了买东西的钱给他们，“别干叼着了，自己找个地方抽去吧。”骨刺求之不得，身后却是一片依依不舍，又听黎初若有所思地“啊"了声，他当即心里一咯噔。
不过她只是问：“甲壳今天没来？”
“那小子说是有事。"骨刺说，“也不知道啥事。”黎初：“我还以为你们成天一起行动多少清楚点呢。”“又不是连体婴，要自己行动干个啥也不至于刨根究底一-鬼知道他哪去了。“骨刺回头招呼小弟，“你们要赖到啥时候？”当老大被挖墙脚的走得飞快，被挖的墙角还在一步三回头地打招呼，黎初也很有耐心地笑着跟他们一一道别。为了明面上的泾渭分明，自然也不急跟他们一起出去。
这里是盖亚区相对繁华的地带了，但比起虹光区也算冷清一些。就算到了大街上，大多数人都在忙于为生活奔波，人迹罕至的僻静处很好找。黎初还在看天当消磨时间，终端响了。
响的是植入义体手臂的那个，她想了下，调出屏幕设定成仅通话模式，就跟对讲机似的，只需要对着手腕讲话就完事。会用这个来联系她的屈指可数，甚至可以算成只有那一个--因为伊集院一般喜欢发消息还惜字如金，仿佛多打一个字就亏钱。接通之后，那边传来的果然是对方的标志礼节性问候。
“下午好啊。"程焕语带笑音，“伊集院给你带到话了吧？”“差不多吧，公司公寓在哪儿？“黎初“哦"了声，“不是说还有要谈的吗？“用不着，反正你也没跟稽查局说什么有的没的，剩下的等你到公司以后再当面说。"他态度很自然，“你的新公寓在虹光区箱园的卡巴拉大厦，门牌号是1901，一梯两户。已经认证过个人信息了，你有空直接去，前台就会给你钥匙卡的。”
那还真大方。
黎初：“我以为你会在稽查局找上来前通个气呢。”“也不是没想过，不过算了。"电话对面兴致勃勃道，“他们什么态度？”“猜都能猜到吧，就差明说想抓你了。“黎初说，“你非要用那么明显的贵宾证？还是唯一一个留到最后又活下来的，最后怎么都得查到你身上。”“那不会，这种不上不下的餐厅准入，黑市渠道一样能弄到。“程焕说，“至于三级一一没办法，预约了要查证，想不经过预约只能到这个级别。”黎初：“你们这关系也够水火不容的。”
“那可不。”
程焕大方承认。
“稽查局一直想给这边使绊子，我只是他们的又一个添头。“他笑着说，“当然啦，明面上大家都是好朋友。”
“情报部向来是他们的眼中钉，他们当时没抓我，现在更别想了一一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装傻摆烂随便挑一个，“黎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