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成就感,“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衣服穿着才能好看。”
陆延的目光,落在镜中两个人的身影上,片刻后突然开口:“要不然你别结婚了吧?”
“嗯?"冉冉还沉浸在衣服合身的喜悦中,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不解的抬眼从镜中看他。
陆延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眸低垂,像是开玩笑般说了句:“你结婚了,谁还给我做这些衣服?谁还会这么细心地惦记着我穿什么?”冉冉笑了笑,刚才那一瞬间的怪异感被打消了,原来是哥哥舍不得她出嫁。她伸出手,轻轻拽了拽陆延的衣袖,语气带着安抚:“哎呀,哥!你想什么呢!我结婚了我还是你妹妹呀!以后我肯定会常回来的!再说了,"她顿了顿,神情变得稍微认真了些,“爸妈年纪大了,以后…家里就要多靠你照顾了。…嗯。”
第二天休息,陆延却一大早就起来,把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检查了水管和电路,把外院的墙面重新刷了一遍,堵住那些斑驳不平的地方。毕竞婚期近在眼前了,家里总要看得过去。中午,冉冉回来了,她正在和爸爸陆建国商量婚宴的事情。“爸,按照规矩,喜宴这边得我们自己出钱……“冉冉主动商量着,声音清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为难。
陆建国坐在小板凳上,抽着旱烟,眉头微蹙。五百一桌,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不是小数目。他算了算女方大概要请的亲戚,再加上给女儿置办嫁妆……家里的积蓄一下子就要见底。
“知道了。"陆建国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有些沉闷,“钱的事…爸来想办法。”
陆延在二楼天台上,听到了下面院子里的对话。下午,趁冉冉出门去何澈家商量细节,他去找了爸爸。
陆延走了过去,递给陆建国一杯凉茶。
“爸。"他开口,声音平稳。
陆建国回过神,接过水杯:“小延啊,没出去转转?”陆延在父亲旁边坐下,沉默了片刻,开口道:“爸,冉冉结婚的钱,您别太担心。”
陆建国叹了口气:“怎么能不担心,你妹妹一辈子就这一次,总不能太寒酸……
“如果钱不够,"陆延打断父亲的话,语气坚定,“我去跟王厂长说,预支我下半年的工资。”
陆建国猛地抬起头:“这不行,哪能让你一一”“爸,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了,还有,别告诉冉冉。”陆建国看着儿子坚毅的脸庞,心中百般滋味。他知道儿子在修理厂干活有多辛苦。
他伸出粗糙的手,重重地拍了拍陆延的肩膀:“小延,爸爸谢谢你。”陆延摇了摇头:“一家人,别说谢。”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拍婚纱照这天。照相馆是城里最好的一家,布置着各种背景布和道具。冉冉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漂亮得像个瓷娃娃。何澈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站在她身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摄影师不停地指挥着他们调整姿势。
“新郎官笑得再开心一点!对!新娘子头往新郎这边靠一点!哎好!完美!”
灯光闪烁,摄影机定格下一张张的瞬间。
陆延坐在照相馆角落最后一排的椅子上。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与周围喜庆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冉冉结婚后,回娘家的时间变得很短,陆延日常忙着上班,所以能见她的时间很少。
一次冉冉去给哥哥送衣服,陆延敏锐地发现她脸颊有一块不明显的淤青,虽然用粉底仔细遮盖过,但还是能看出来。“脸上怎么回事?”
冉冉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侧过脸,支吾着:“没事,不小心心摔了一下。”
“是何澈弄的吗?"他话说的很克制。
“怎么可能?"冉冉扯出一个笑容,“哥,你别担心,我和何澈过得挺好的。陆延的心沉了下去。那淤青的形状和位置,绝不是摔伤能造成的。他没再追问,只是沉默地看着妹妹离开。
他没告诉父母,独自一人,在何澈下班的必经之路上堵住了他。何澈起初还想维持体面,笑着打招呼:“大舅哥,这么巧?”陆延没跟他绕弯子,直接问:“我妹妹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何澈脸色微变,眼神游移,嘴上敷衍:“哦那个啊,她自己不小心摔的。”“摔能摔到那个位置?"陆延的声音冷了下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摔一下给我看看。”
何澈见瞒不过,索性撕破了脸,语气变得不耐烦,甚至带着一丝理直气壮的抱怨:“是!是我弄的又怎么样?谁让她一天到晚大手大脚地花钱!就想买新衣服,一点不知道节省,我们才结婚多久?哪经得起她这么挥霍!我只是一时生气,这能怪我吗?”
陆延沉默地听着,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胸口处的火越烧越旺。他了解冉冉,她从小懂事,绝不是何澈口中那种虚荣浪费的人。“冉冉不是这样的人。“他陈述事实,声音压抑着怒火。何澈像是被踩了尾巴,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陆延:“我说大舅哥,你俩是两口子,还是我和她是两口子?我当然比你更了解她!人可是会变的,女孩年龄大了,心思活络了,想打扮想攀比,不很正常吗?”陆延沉默良久,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他看着何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