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苏清月站直身体,自己则后退一步,走到凌霄殿的中央,抬头望向殿外的夜空,今夜的月色格外皎洁,却照不亮他眼底的寒芒。
“我王大柱,今日对天起誓。”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洪钟大吕,震得殿内的灯火都微微晃动,“三日之内,清查灵霄城及周边所有血魔余孽,凡与天衍宗灭门案有关者,格杀勿论!”
苏清月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希冀,泪水还挂在脸颊上,却已不再是绝望的泪。
“一月之内,踏平血魔族在新小世界的所有据点,将那些藏头露尾的孽障,一一揪出,让他们血债血偿!”王大柱抬手,混沌气化作一道金光,直冲天际,在夜空中炸开,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三月之内,直捣幽冥谷,斩杀血魔始祖,为天衍宗三百七十二条冤魂,昭雪沉冤!”
金光在夜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誓”字,久久不散,灵霄城的百姓抬头望见,都纷纷驻足,议论纷纷。
“此誓,天地为证,日月为鉴!”王大柱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砸在众人的心上,“若违此誓,我王大柱,修为尽废,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夫君!”苏清月扑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腰,泪水再次滑落,却带着释然与感动,“不可!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我不能让你为了我……”
“为了你,值得。”王大柱转过身,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指尖的混沌气温暖而柔和,“你是我的妻,你的仇,便是我的仇;你的痛,便是我的痛。当年你独自承受的苦难,我要用余生的时光,一一为你抚平。”
云曦走到两人身边,罗盘上的平安结泛着淡淡的红光,与夜空中的金光遥相呼应:“夫君,我与你一同查探,这罗盘能感应方圆千里的魔气,哪怕是藏在地下三尺的血魔,也逃不过它的指引。”
“我带着阵图,布下锁魔阵,让那些血魔插翅难飞!”洛璃将阵图卷好,系在腰间,青衫猎猎,眼中满是决绝。
“我的笛音能扰乱血魔的灵力,还能为大家疗伤,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出奇制胜!”灵儿将玉笛握得更紧,小小的脸上满是坚定。
“我和灵犀负责追踪!灵犀的鼻子比万妖岭的猎犬还灵,就算血魔化成了灰,它也能闻出来!”阿蛮拍了拍灵犀兽的背,小家伙仰头长鸣一声,声音洪亮,充满了战意。
苏清月看着身边的众人,看着王大柱坚毅的脸庞,心中的绝望如冰雪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滚烫的暖意。
她走到王大柱身边,银剑出鞘,剑尖直指夜空,清冷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苏清月,以天衍宗最后一名弟子的身份,随夫君出征!亲手斩下血魔的头颅,祭奠师门亡魂!”
王大柱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掌心相贴,灵力交融,如琴瑟和鸣,如日月同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剑同行,共斩妖魔。”
夜风吹进凌霄殿,吹动了众人的衣袍,也吹动了他们心中的战意。
苏清月望着夜空中的“誓”字,突然想起师父当年教她的诗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当年她不懂这句诗的重量,如今却字字刻心。
王大柱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待斩尽血魔,我陪你回天衍宗旧址,为师父师兄弟们立碑,为天衍宗重建山门。”
“好。”苏清月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充满了希望,“师父说,天衍宗的山门后,种着一棵千年古松,只要古松不倒,天衍宗就不算真正覆灭。”
“那我们就去看看那棵古松,若是它还活着,我们就为它浇水施肥,让它枝繁叶茂;若是它枯了,我们就再种一棵,让天衍宗的精神,永远传承下去。”王大柱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云曦突然指着罗盘道:“夫君,清月姐姐,罗盘有反应了,西方三十里处,有微弱的魔气波动,像是血魔的踪迹。”
王大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来得正好,我们就拿这伙血魔,作为复仇的开端!”
他转身对众人道:“洛璃,你立刻去召集金虹洲的甲士,让他们带上锁魔弩,在西城门集合;云曦,你用罗盘定位血魔的准确位置;灵儿,阿蛮,你们随我和清月先行出发,探探这伙血魔的虚实。”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各自行动起来。
凌霄殿的灯火依旧明亮,却不再是温馨的暖光,而是充满了战意的寒光。
苏清月将执法令牌系好,银甲在灯火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她走到殿门口,回头望了一眼王大柱,眼中满是爱慕与依赖。
王大柱快步跟上,握住她的手,两人并肩走出凌霄殿,夜风吹起他们的衣袍,如同一对展翅的雄鹰,即将冲向猎物。
灵儿和阿蛮骑着灵犀兽,跟在两人身后,赤金色的光芒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线,如同一道希望的轨迹。
西城门处,金虹洲的甲士很快集结完毕,银甲耀眼,手持锁魔弩,整齐地排列在城门下,气势恢宏。
洛璃走到王大柱身边,递给他一份地图:“夫君,这是西方三十里处的地形图,那里有一片黑风林,地形复杂,适合伏击,血魔很可能藏在里面。”
王大柱接过地图,快速浏览一遍,沉声道:“洛璃,你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