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胁。
而潘金莲,早已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她刚进门,就屏退了所有丫鬟,连最亲近的春梅都被她赶了出去。卧房里很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呜”地响,像极了武大郎临死前的哀嚎。潘金莲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坐下。镜中的女人,花容失色,钗横鬓乱,额头上还带着红肿的包,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怨毒。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很陌生——曾经的她,也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若是嫁个好人家,或许能安稳过一辈子,可现在,她却成了一个毒杀亲夫、人人唾骂的女人,还要面临武松的报复。
她回想起与武大郎的婚姻,那是一场没有爱情的结合,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她曾试图在西门庆身上寻找慰藉,却没想到会卷入如此深的阴谋之中。她知道,一旦武松发现真相,她的下场将不堪设想。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她害怕死亡,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害怕面对那些鄙夷和指责的目光。
潘金莲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梳妆台上的首饰,那些曾经让她感到骄傲的珠宝,现在却显得如此沉重。她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耳边似乎仍然回荡着武大郎的哀嚎声,那声音如同幽灵一般缠绕着她,让她无法摆脱。她知道,无论她如何逃避,那些罪恶和恐惧都将永远伴随着她,直到她生命的终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她猛地抓起梳妆台上那把锋利的金剪刀,死死攥在手里,剪刀的尖端抵着掌心,疼得她一哆嗦,却让她稍微清醒了些。仿佛这样的疼痛,能让她汲取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武松……武松……”她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像毒蛇的诅咒,“你不让我活……你也别想好过!你以为你是巡捕都监,就能查案报仇吗?你以为西门庆会保护你吗?逼急了我……我就把所有事都说出去!我就说,是西门庆主使我毒杀武大郎的!是他给的砒霜,是他买通的仵作!我要让你们两个,都给我陪葬!”
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而绝望的光芒,一个模糊却极其恶毒的念头,在她混乱的脑海中悄然成形——若是武松真的查到了她头上,她就鱼死网破,把西门庆也拉下水!反正她已经活不成了,也不能让西门庆好过!
她紧紧攥着金剪刀,指节都泛了白,镜中的自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与此同时,在那冷清的东小院里,绣春正小心翼翼地给李瓶儿禀报前院的消息。她刚从一个相熟的小厮那里听说了宴席上的事,连西门庆砸东西、潘金莲哭喊、还有西门庆召集来保和应伯爵去书房密谋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娘,武都头真的要重查武大郎的旧案!”绣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紧张,“前院都乱了!爷发了好大的火,砸了好多东西;五娘也哭了,还跟爷吵了起来;后来爷还把来保和应二爷叫去了书房,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听小厮说,好像是要对付武都头呢!”
李瓶儿坐在床沿,怀里抱着安哥儿。安哥儿已经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李瓶儿听着绣春的话,手指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后背,枯寂的眸子里,那点微弱的星火,似乎又被风吹得晃动了一下。
“武都头……要重查旧案……”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枕下那张冰凉的符纸——这是之前孟玉楼送来的,里面夹着诡异的符咒,她一直没敢扔,现在想来,孟玉楼说不定早就知道潘金莲的阴谋,只是不敢说。
若是武松真的能查清楚武大郎的死因,若是西门庆和潘金莲真的能受到惩罚,那她和安哥儿,是不是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了?是不是就不用再担心潘金莲的毒计,不用再害怕那些流言蜚语了?
可她又有些担心。西门庆那么狠毒,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说不定会对武松下毒手;潘金莲也疯了,说不定会做出更可怕的事;而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弃妇,会不会被卷入这场风暴,成为他们争斗的牺牲品?
“娘,您怎么了?”绣春见李瓶儿半天不说话,只是盯着安哥儿发呆,忍不住问道,“您是不是在担心……咱们会被牵连?”
李瓶儿回过神,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没事。只是觉得……这清河县的天,怕是要变了。”
她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浓重,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西门府的天空,已经被浓重的乌云笼罩,一场夹杂着旧怨、阴谋与血腥的风暴,正在疯狂酝酿。
西门庆的狠毒计策,能不能阻挠武松查案?潘金莲在极度恐惧下,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举动?而李瓶儿,又会不会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局,被卷入更深的漩涡?
没有人知道答案。但所有人都清楚,平静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本集完)
第104集&bp;《蛛丝马迹》&bp;的简单内容提示:
武松避开西门庆眼线,低调开始调查,可能走访旧宅邻居、当年街坊,或秘密询问县衙旧吏,寻找卷宗漏洞。在调查中,武松可能发现某些被忽略的细节。面对来保的威胁和银钱,王婆表面应承,内心却极度恐慌,可能在应对武松或其手下探问时,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