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肯定连五块都没有,您拿这么点东西上门,说如听点是咱们一点心心意,说难听点人家指不定觉得咱们是在羞辱人,是在打发叫花子呢。”
这话一出口李国梁的脸色果然又黑了三个度。他那天明明给了老娘十块钱,结果她就抠搜出这么点玩意儿?难怪贺青砚下手那么狠,人家捧着两个倭瓜上门找自己办事儿,他都得把人揍个半死。
拿不到五块钱的东西就想换一个工作岗位?这传出去,人家不笑掉大牙才怪,这不是上门求人这是上门结仇。
况且老首长也说,姜同志根本没干过给人安排工作的事儿,连这事儿都是他老娘胡编乱造的。
李国梁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真是他亲娘吗?这是派来害他的仇人吧。兰秀英见火候差不多了,又赶紧上前拉住李国梁的胳膊扮演起和事佬的角色:“国梁,你也别跟妈生气了,说到底妈这些年拉扯你们兄弟几个也不容易,都是为了你们好。”
只是这为了你们好,究竞是为了哪个儿子好,那就不好说了。钱老太此刻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脑子一片浆糊,只能顺着儿媳妇的话往下接:“是啊,国梁啊,妈可都是为了你们兄弟几个啊。”“呵!"不说这话还好,说起来李国梁发出一声冷笑,“为了我们几兄弟?怕只是为了老二老三和老四吧。"他这个当大儿子的,自从参军离家,往家里寄了多少津贴,换来的又是什么?
为了省那点钱给她另外的儿子,差点害死自己。兰秀英看丈夫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知道过犹不及。她赶紧把人往外屋拉:“国梁你快出来,你看看你这脸上的伤,再不处理要发炎了,妈您也好好歇着,别跟国梁一般见识,他这是在外面受了气,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
说完也不管钱老太什么反应,硬是把李国梁拉回了两人的房间,关上了门。等回了自己屋里,兰秀英才真正开始上眼药。“国梁。“她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幽幽地叹了口气,“眼下这事儿,怕是闹得全家属院都知道了。”
李国梁烦躁地"嗯"了一声:“这还用说?别说家属院,怕是整个驻地知道的都不在少数!”
“天哪!”"兰秀英故作惊呼,“那你可得把这事儿处理好啊,不然往后家属院里的人,背后还不知道怎么戳咱们的脊梁骨,说咱们家风不正,说你这个当团长的纵容家属搞行贿呢,到时候怕是几个孩子在院里都抬不起头来,还有你这事」要是传到下面的连队里,你那些兵还会真心听你的话吗?”她这一套组合拳下去,李国梁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是啊秀英说得对,大儿子已经十五了,学习成绩不好,他还盘算着让孩子明年进部队锻炼锻炼。
出了这档子事,怕是考核的时候,自家儿子经历的都是更严格的,就算进去了指不定还有人怀疑是走关系了。
今天对抗赛上很明显贺青砚是公报私仇,手下的兵是被自己连累了,若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下面的人心散了,谁还会服他这个团长?一个管不住兵的团长那他的部队生涯,也就算是走到头了。“秀英……“李国梁第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声音里带着慌乱,“你说这事)该咋整啊?”
兰秀英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放下药水又叹了口气,脸上满是为难和不忍:“哎……这事儿怕是只能委屈妈了。”
“国梁,要想彻底了断这件事,给首长一个交代,给贺团长夫妻一个交代,也给全驻地的人一个交代,除了把妈送回老家去,没有别的法子了,而且必须要让她老人家知道,以后再也不许来咱们驻地,不然这脏水咱们就得一辈子背着。”
李国梁浑身一震。
他脑海里猛地闪过萧政业最后那句怒吼:“你家那老娘这事儿你要是解决不好,也给我一并滚蛋!”
原来首长的意思就是这个!
李国梁没有半点犹豫,“委屈什么?我才委屈,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去买车票,秀英你辛苦一下,到时候再去供销社买些好东西,咱们亲自上门给贺团长夫妻俩赔礼道歉。"至于手下那些参加对抗赛的战士,他决定自掏腰包拿出自己的津贴,请大家伙儿好好吃一顿,也算是挽回点人心。关乎自己的前途,在李国梁心里,母亲也不重要了。“好,国梁,我都听你的。"兰秀英温顺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你先歇着我去做饭。”
她转身走出房间,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目光下意识地朝婆婆那屋瞥了一眼,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自己都嫁过来了,这老太婆还想在自己家当家做主,真是做梦。
贺青砚家这边,姜舒怡跪坐在床沿边,看着贺青砚脱光了衣服,露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
虽然伤得远不如李国梁那么狼狈,可看着这些淤青姜舒怡还是很心疼的。本来就是李国梁家找事儿,自家阿砚这真是无妄之灾。她端着药酒倒了些在掌心,搓热了轻轻按上他肩胛骨上那块最严重的淤青上按。
“嘶……
贺青砚倒吸一口冷气,身上的肌肉瞬间绷紧,硬得像石头似得。“疼?"姜舒怡责怪的抱怨,“你刚才回来还跟我说一点儿都不…贺青砚听着自家媳妇娇嗔的埋怨,喉咙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