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慌乱了一瞬,便立刻咬着牙找到了借口:“我肚子疼,跟我们组长请了假回来休息。”
杨春枝借病请假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事儿她们小组的组长那里肯定有记录。
那组长原本还在看热闹,听见她把自己拉出来,有些为难地站出来,证实了杨春枝上午确实跟她请了假,说是肚子疼得厉害,当时看她脸色都疼白了,才让她回来的。
听到组长的回答,杨春枝的脸上立刻有了得意的神色。哼,她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这位杨同志,你确定你没有去过那边吗?"贺青砚忽然开了口。他刚才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叫上保卫科一个同志离开了一小会儿,这会儿已经回来了。
俗话说抓贼抓赃,闪电不会说话,这件事上确实让杨春枝占了能说话的便宜。
不过她高兴得太早了。
“对,我没去过。"杨春枝梗着脖子,一副打死我也没去过的样子。贺青砚也没不跟多掰扯,直接举着手里的一小块碎布说,“那这是什么?这块布是我在我岳父岳母住的屋子门前捡到的,我看着怎么这么像杨同志你衣服的料子呢?”
有人立刻看到杨春枝后背的布料缺了一点,看起来就是这解放军同志手里的那块。
所以故意反问,“杨春枝,你后背的布咋少了一块?”刚才贺青砚悄悄离开的时候,杨队长也跟了上去,还有一个保卫科同志,杨队长还顺便跟贺青砚把杨春枝的老底给透了,说起来他跟杨春枝还是一个村出来的远房家门,对她的品性当然也有些了解。贺青砚听完心里也有了数,这又是一个典型的在运动中趁火打劫浑水摸鱼的小人。
这种人一次不把她收拾服帖了,以后恐怕会一直找事儿。贺青砚他们过去的时候,就在一堆柴火的缝隙里发现了这块被撕扯下来的碎布。
这正是闪电的杰作,它在犬类里也算是高智商的了,一路扑抓还不忘撕下点证据,故意甩到旁边隐蔽的地方。
贺青砚这么问完,又听到有人惊呼,杨春枝瞬间就没话说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站在原地嗫嚅着,脑子里这会儿是一片空白,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独骍。
现在有了这个证据,刘场长见状胸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指着杨春枝厉声呵斥:“杨春枝,没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撬开别人的门锁私自闯入别人家中,你想干什么?”
贺青砚站在一旁,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这溜门撬锁的不正当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技能啊,这种行为要是在我们驻地,性质可就严重了,高低得按个敌特来处理。”这话一出,饶是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围观群众,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家对敌特可都是抱着零容忍的态度的,这一下大家伙儿再看杨春枝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
一开始只是把她当做撒泼的无赖,现在那可是阶级敌人。杨春枝也没想到,忽然就百口莫辩了,都怪那条该死的狗,把自己的腿咬伤了不说,竞然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后背的衣服给扯掉了一块。这会儿闪电正得意地用脑袋蹭着自家女主人的小腿,又用骄傲眼神看向自家男主人。
那可是它故意扯下来的呢,还特地甩到了旁边的柴火堆里,一般人眼神要是不好,还真不一定能发现呢。
就在杨春枝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一抬头就看到远处自己的弟弟杨勇,正陪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人她认识正是县革委会的金主任。
她得救星来了!!!
杨春枝瞬间就有了底气,也顾不上腿疼了,挪了两步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刘场长我想干什么?这话你不该问我,你应该去问问那帮臭老九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又立刻大声喊,“革委会的同志,你们来得正好,我要举报这群臭老九,不好好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背地里还偷着享受资本主义那一套腐朽的生活。”
“谁不接受教育?"等众人看过去的时候,杨春枝的弟弟杨勇已经快步上前,扶住了他姐姐。
同时金主任也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一走过来就带着一股特有的官威,还一副要拿人问罪的样子。刘场长也不是个好惹的往前站了一步,贺青砚更是面无表情与刘场长并肩而立。
两人那都是从枪林弹雨里出来的战斗英雄,往那一站,就跟两尊门神似的,身上还有一种常人没有的煞气,让原本气势汹汹的金主任也立刻刹住了脚。金主任心里暗骂一声,原本就觉得这个姓刘的难搞,怎么今天又冒出来一个?还穿着一身军装,看样子还是个干部。不过他们这些年专搞运动也不是吃素的。
短暂的失神之后金主任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清了清嗓子率先发难,直接质问:“刘场长,你这林场里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怎么没听你向我们革委会及时上报呢?″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从家长里短的八卦,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大家伙儿也都不是傻子,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今天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这要是真闹大了,对整个林场都不是好事。这些年刘场长在林场里可以说是有口皆碑,他为人正直办事公道,从不搞什么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