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大饼,描述未来广阔的美好愿景,说着什么做大做强,以后别人见了他都得喊陈总。“你再也不是谁的附属,你有了独属于自己的一个身份,“她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偏头看他一眼,一双杏眸又黑又亮,“你只是你一-这个诱惑不大吗?”陈见渝倏然一顿。
忽然想起来,很小的时候他就问过尤羡好:“我是谁?”尤羡好那会看多了韩剧,一副被吓着了的表情,一边问他是不是出车祸失忆了,一边去碰他额头。
他烦躁地拽下她的手,说没有。
尤羡好就一边哭着喊姜姨姜姨,说陈见渝生病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他只能去捂她的嘴,说我知道我是陈见渝。他想表达自己的情绪,对上女孩水汪汪的眼睛,又不知从何说起。就这么四目相对半天,他还是吐出口气,松开了捂着她的手,想说算了。尤羡好却在那会眨着眼,嗓音很清稚,说:“你是陈见渝,陈见渝就是你。”
她歪着脑袋,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一边重新去给自己的芭比娃娃换衣服,一边理所当然地说:“陈见渝就是陈见渝呀。”回忆如潮水渐退,陈见渝抬起眼,缓缓落在女孩的身上。所有人都叫他"陈知恪的弟弟”。
只有尤羡好会说,你只是你。
光晕柔和了她精致的侧颜,就连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晰,他恍惚在脑海里一声声"陈知恪弟弟"的称呼中,听到一道清亮的稚声喊他:“陈见渝。”“一一陈见渝!”
愈渐清越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陈见渝回神,看见尤羡好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车,她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正侧着身看他,“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陈见渝轻轻抬睫,微哑着嗓应:"听见了。”“那你要的理由我都给你了,你给我点反应呀。“尤羡好瞅着他。“……我考虑一下。"他说。
“这你还要考虑!"尤羡好睁了睁眼。
“你说的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得′做成',"陈见渝很是理智,清冽的声线冷静,“但我们现在并不能保证这一点。”立马觉察出他用词的松动,尤羡好眨眨眼,“也就是说,你现在需要一个没有前提但能说服你的好处?”
陈见渝拿指节在手机上敲了两下,抬眼看向她:“是。”尤羡好立马清了清嗓,“那接下来这个收获非常实在了。”她像是早想好了说辞,就等着他问。陈见渝被她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挑起了好奇心,饶有兴致地开口:“你说说看?”“不仅实在,还是最重要的一个。”
她强调在前,陈见渝眉梢轻动,懒懒从鼻腔里应出一声:“嗯。”下一秒。
尤羡好指了指自己,“我。”
心跳忽停,陈见渝清闲的表情倏然一顿。
………你?”
“没错!"尤羡好没觉察他微妙的神色,扬扬下巴,“如果你跟我合作,你将获得向公主殿下展示自己的机会。”
“以及尤羡好本人我,”
她边说边倾过身,长发从肩膀散落,带动一阵馨香,灵动又憨态可掬地拖着长音,“无比钦佩感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