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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狂欢(1 / 3)

第51章白昼狂欢

裴怀洲做了一个梦。

梦里很黑,很安静,又好像能听见遥远的鼓点与嘶喊。咚,咚咚,声音敲在他心上,是一种堪称寂寞的疼。

这是个毫无来由的梦。

醒来时,他听见岁安在外头叩窗。岁安是他豢养的死士,性子闷,不爱讲话,平时也不出现。以往都待在花榭里,独自守着空空荡荡的居所。如今岁安竞然来了主宅。

此时正是晌午,裴怀洲只在卧房里打了个盹儿。他摸摸自己残留隐痛的心口,开口道:“什么事?说话。”

岁安隔着窗子禀告:“花榭那边,有人翻墙进来。”裴怀洲不明白这种事为何专门跑一趟。

“进来便杀了,问我作甚?”

外面的岁安沉默了下,缓缓道:“是之前来过花榭,住过一夜的人。”裴怀洲猛地坐起身来。

他披上外袍出门,岁安跟在身后问:“还要杀么?”杀什么杀。

裴怀洲懒怠回话,径直离了主宅,来到花榭。打扮成郎君的阿念正坐在湖边,无聊地抓腊梅花玩儿。

正月过去了,腊梅已然不怎么鲜亮,一派萎靡姿态。但花下的人,却还是生机勃勃的,亮眼得很。

裴怀洲来到阿念面前。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给我个信儿。“他瞧见她膝盖上的土,“哪里学的草莽气,还翻墙。叫人看见又该乱传了。”

阿念才不管别人乱不乱传。

“我找你有事,寄信太慢了,我想见你。“她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你要帮帮我。”

裴怀洲喜欢她的说辞。

“怎么了?“他问。

“我娘打人太重了,我前胸后背疼,还被嫌弃孱弱。"阿念看起来真的很委屈,拽住裴怀洲的袖子,“你先前在哪里打的刀?再给我做副薄甲,能套在中衣外面的,不容易被看出来的。我要穿着这个,让她拍得手疼。”裴怀洲不禁笑出声来。

他低头注视着她,难得主动捏了捏她的脸:“你是哪家的小孩?今年几岁?”

阿念扭头就咬裴怀洲的手指。

“好,好,我这就帮你安排。不过,你也不要总是和宁将军练拳脚,又不需要你上阵打仗,何必吃这个苦……两日够么?做好以后送到云山。"<1阿念点头。

“要合身。"她强调道。

既要合身,就得量体裁衣。裴怀洲打算找绣娘来量尺寸,阿念不允,拉着他进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

“你来量,多省事。”

裴怀洲不觉得省事。多日未见,他对亲密之事又变得生疏不自在。手指贴在温热的胸脯上,不由蜷起。

阿念却自顾自地解开袍子,一层层脱掉衣裳,只留了件薄薄的中衣。她也扯掉了他的腰封,双手环住他的身体,将脑袋埋进胸前。今日的裴怀洲是淡淡的梅香。

“用你的手,你的眼来量。"阿念说,“快些,我还要去点心铺子买零嘴儿呢。”

裴怀洲僵硬着,半响回抱阿念。双手拢着一截柔韧的腰身,吐出来的话语有些发哑。

“点心……我会让人送过来。比外面的好,你不必急着走。”第二次要比第一次顺畅些。<3

谁也没有喊痛,起初的不适意,也渐渐在摇晃中揉碎成另一种忍耐的喘息。阿念的身子汗津津的,她伏在裴怀洲起伏不定的胸膛上,缓慢地想,裴怀洲果然很爱自己的母亲。<1

这种时候想这个,似乎不合时宜。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阿念拿桑娘当幌子跟裴怀洲要护甲,说些幼稚的女儿话,他眼里的温柔都比往常多。他大概很喜欢母子融治的氛围。

“我要走了。"阿念强迫自己坐起来,“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有空再聚。”裴怀洲脸上的血色尚未褪去。他躺在散乱的绫衣里,像一枝被玷污的春海棠。极白,又粉。<2

“近日城里人人念诵一篇讨伐温荥的文章。“裴怀洲道,“阿念,秦屈为何突然沾手此事?”

阿念已穿了一半的衣裳。她回过头来,五官有些模糊。“什么文章?和秦屈有何关系?”

裴怀洲细细地看过阿念的脸,摇头道:“无事,我随便问问。”该量的都量了,该玩的也玩了。阿念离了花榭,手里还多了一包精致茶点。22她走在路上,将茶点拆开,一口口吃进肚子里。而后扔了油纸,拍拍手,闪进偏僻巷道。

时近傍晚。她再次潜入行馆,将先前偷窃的信纸塞回原位。案上的东西少了一些,也无新增,摆在最上面的纸是之前看过的。一一尚未寻到萧澈踪迹……先前密信可靠否?不过,如今这纸面上的字,又多了几句。

“将军之前密报陛下,称吴县觅得萧澈行踪……有无可能受人欺骗?近日城中男童出没,然种种迹象指向秦……当真有这么顺心意的好事?”阿念匆匆读完这些墨字,思忖片刻,奔向前堂。依旧藏在先前的位置,等温荥回来。

然而温荥始终没有回来。

靖安卫倒是进来几个,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说什么温荥下了云山,半道就遇上顾楚,两个人去酒坊拼酒量,也不知要斗到什么时辰。又说起秦屈的文章,市桥上的可疑之人。

末了,有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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