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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算计(1 / 3)

第31章全是算计

云山,杏林小院内。

阿念灰头土脸地跟秦屈交涉。

“我承认不打招呼闯进你家不对。她把你半个院子砸了也不对。不过……把人关进笼子里,是不是太过分了?”

此时天还未亮。下了半宿的雨,如今只剩些轻柔漂浮的水雾。原本颇有古朴意趣的小院,处处塌陷,房舍坍塌,仅有半拉书房与卧房苟延残喘。阿念坐在碎石之上,一只脚浸着泥水,一只脚直直伸着。她也分不清自己坐的位置算什么地方,可能是书房门槛,也可能是屋外的台阶。管他的呢…总归这地方跟废墟没两样。

而桑娘困在已然毁坏的堂屋内,四周皆为精铁栅栏。阿念和秦屈交谈的时候,桑娘仍坚持不懈地握着铁栏掰扯,手背小臂条条青筋绽开。嘎吱,嘎蹦,声响不绝于耳。

秦屈也是个满头土灰的模样,站在阿念面前,平静地抖落袍角灰尘。“我建这小院花费半年,如今眼睁睁看它坍塌倾倒,实在无法平心静气。”他语气平平地陈述,“你们半个时辰前不告而来,闯我书房,又欲杀我长辈亲眷,幸好此处早已埋藏机关,避免了无辜之人血溅当场。”阿念没从秦屈脸上看出来他的情绪。

但越是这种风平浪静的表现,越让人心里发虚。半个时辰前,她和桑娘闯入此间书房。她想求助秦屈把自己弄下来,而桑娘杀性不减,见着生人就要扑杀。现场一片混乱,原本围坐在屋内的几个人爬的爬躲的躲,只有秦屈接连拧动壁角花瓶。左右墙壁瞬时飞射冷箭,将桑娘逼退庭院退出来的桑娘愈发暴躁,似是被武器激发了血性,重又扑向书房徒手拆窗。秦屈手里摆弄着各种平平无奇的物件,什么砚台,镇纸,书卷,总之所有看着普通的小玩意儿全是伪装机关。伴随着他手中动作,院中突然冒起铁刺,卧房门窗落下铁盾,处处破坏却又处处受制的桑娘终被逼至堂屋。挂在桑娘背上的阿念遥遥与秦屈对视,直觉不妙,狠心心滚落在地。下一刻,桑娘周身落下精铁栅栏,再不得逃脱。这场漫长惊险的经历,终于暂时停歇。

“她不是故意的,你也看得出来,她神志不太清醒。"阿念瞅一眼桑娘,再瞅一眼书房里满面愠色的陌生人。那几人有老有少,个个体面儒雅,如今全成了受惊的鹌鹑。

她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拜一拜道:“让诸位贵人受惊,是阿念的不对。那人……那人是我娘亲,因恶人磋磨暗害,眼下有些糊涂,望贵人莫要计较。没人搭理她。

阿念又转向秦屈,依样拜了拜:“以后我定会数倍赔偿。”若裴怀洲在这里,必然笑她有趣。一个身无长物的婢子,连自己的命都朝不保夕,竞敢说出如此大话。

秦屈上前,扶住阿念。

他弯腰按了按她的右腿膝盖,果不其然换来她忍痛吸气。“膝盖骨应该没碎?"阿念尽量将语气放轻松,“被季家人敲了一铁棍,他们要杀我呢,要不是我娘救我出来,你今儿个就见不到我啦。”漂浮的水雾落在了秦屈的眼睫。他抬眸看她,嘴唇紧闭又张开,终究吐露只言片语:“没碎。”

没碎就好。

阿念想,她以后还要做大事呢。若是拖着条废腿,指不定生出多少麻烦。视野蓦地一晃。秦屈拦腰抱起了她,径直走向勉强完好的卧房。阿念惦记着困在铁笼里的桑娘,脑子里各种念头火速交织,脊背又渗出汗来。这卧房也分里外,外间有蒲席凭几。秦屈将阿念放在蒲席上,撩起裙摆,撕裂湿淋淋的裤管,将两条腿都暴露出来。右边膝盖肿得吓人。阿念看了几眼,愣是认不出来这是自己的腿。秦屈跪在她面前,将这条腿搁在自己身上,温热手指随即抚上来,按压肿胀部位。这回阿念疼得差点儿窜起来,连声喊疼。“疼疼疼…要碎了要碎了!”

但秦屈不让她动。她只好扒拉蒲席,张嘴咬住手腕。那双带着热意的手,凌迟般按过每一处皮肉,一旦阿念挣扎,便会更为用力。“骨节有些错位。“秦屈手掌一推,咔嚓复位,“无大碍,我拿些活血化瘀的药给你。”

阿念的手腕全是牙齿印子。她呼了口疼痛的气息,额头抵着手背,轻声道:“多谢,我敷了药就走。你将娘亲放出来,我与她一起离开。”她没有回头,故而瞧不见秦屈表情。

秦屈问:“去哪里?”

“这你就不用管了。"阿念道,“你也看到了,我娘那个样子。不瞒你说,她原本被关在季家,吃的东西也不干净,人便疯疯傻傻的。我想带她走,季家的人就想杀我,她护着我逃出来,才到了这里。如今天还未亮,一时半会儿季家人道不过来,等天亮就麻烦了。”

这段说辞有许多可疑之处。

秦屈沉默数息,冷声道:“夔山有女,身九尺,力拔山河。这些年来,我只知一人有此神貌,且嫁与季氏二房,因疯病被休,养在主宅。”阿念:“……你知道啊?”

她回过头来,望见秦屈俊美漠然的脸。

“这桩婚事发生在十二年前,江州平乱之后。若从成亲当年算起,夔山镇将军的女儿,不应超过十二岁。”秦屈拆穿她,“你俩并非母女,今夜出逃究竟所为何事?”

阿念诚恳道:“或许我娘亲天赋异禀,生的孩子也长得快。”这回把秦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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