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把金块拿下来。只不过我猜，当时已经有很多下人在四处打扫，你暂时没有办法把如此显眼的东西带出去，恰好你又知道牡丹院此次无人居住，所以你将计就计，先把东西藏在此处，并制造戏楼和竹子院闹鬼的传闻，让所有人敬而远之，那么被戏楼和竹子院夹在中间的牡丹院便十分安全。你只需要等到大家搬出去那日，你找机会把金块带走就可以了。
你怕做饭嬷嬷和三姐路过牡丹院，看出此处厢房有出入过的痕迹，所以你才要打伤二人，甚至借此机会起到震慑作用，大家只会更加远离这里。如果不是我和先生故意放出消息，说要在明天将牡丹院封锁，让你以为今晚便是最后一次动手的机会，只怕还抓不住你呢。”“没有！我没有！"王厌仍在狡辩，“四少奶奶，冤枉啊，这些不过是你猜的，对吧？你有何凭据？”
“死到临头还嘴硬。"她冷笑一声，朝门口看一眼，顾均胜已经带着一大包东西走回牡丹院，将怀中物品哗啦啦扔在地上。众人凑近看，是红色戏服、头冠、又大又长的绣花鞋。“在你的屋子里找到了这些扮鬼的衣服，还有一把沾有麻绳碎屑的剪子。加上如今被我和先生逮个正着，你还要狡辩？”王厌听完磕头不迭，只说自己猪油蒙心，被金子迷了眼，希望大家看在他二十年当牛做马的面子上饶他这一回。
家里出了贼，还是自家佣人，大伯父顾玉邦脸上挂不住，气得横眉竖眼，叫下人即刻把王厌捆了，扔到柴房柴房关起来，饿他个三天再给饭吃。等初八再移交警署，交给巡捕房发落。
人被拖出去，宋芳笙跟着先生回到竹子院，困得睁不开眼。顾均胜再想同她把在方塘水榭边没做完的事做完，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太太已经抱着权头呼呼大睡。
顾老爷子一觉睡醒，没见着王管家，只说是突然病倒，到后院养病去了。北平的新年规矩甚多，初一迎新祭祖，从清晨开门放炮仗、祭祖设天地桌叩拜开始，为祈求新的一年素素净净所以都吃素馅饺子，还有内部家庭拜年、近亲拜年，还有团拜、官拜，宋芳笙只睡了四个小时就被喊起来，跟在男人身后四处奔波″走春"。
初二祭财神、回娘家，她父母提前说好之后再回，只通了电话问好，倒是陪陆夫人回顾均胜姥姥姥爷家去了一趟。
先前来顾宅小住过几日的表妹陆月娥也在，宋芳笙全然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反倒是顾均胜避如蛇蝎，走一步都要将宋芳笙牵着、搂着，生怕陆月娥一个不注意就贴上来。
陆月娥好几次想找他说话，嘴刚张开，男人一个犀利的眼神立刻杀过来，吓得她闭上了嘴，只能找陆夫人诉苦。
“姑姑，你看看表哥啊，有了太太就不管妹妹了。”“应该的啊，"陆夫人斜她一眼，继续往嘴里放花生，“他便是没有娶芳笙做媳妇的时候，也没有管你的义务。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没人能管你，我来管。但凡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惹我儿媳妇不高兴，我头一个不依。连你和均胜一起罚。你再去招惹他俩，过完年也别再来上海，美术学校那边，我自会去帮你同校长解释清楚的。”
宋芳笙看着娘儿两个防陆月娥如蛇蝎，偷偷伸手掐顾均胜胳膊，皮笑肉不笑道，“现在知道，当初说我同你没有感情，所以装不出来的时候，我有多生气了？”
他哪敢说话，连喘气声都轻了些。
当初说这话时有多硬气，现在看着身边艳若桃李的太太，心里就有多后悔。屋子里坐的全是陆家人，他却一点底气没有，半响没憋出一句话，拆了一块豌豆黄递到太太嘴边，讨饶。
“都是我的错。”
“那补偿我。”
“好。”
“年后我要回上海开侦探社。”
“好，都依你。”
“两边父母你去说，顾老爷子你去哄，我可不敢再陪他钓鱼了。”“好。”
什么都答应完，她总算满意，张嘴将豌豆黄含住，放在嘴里化开，甜到心里，“先生什么都依我，那我是不是也该给先生一些奖励呢？”男人斜她一限，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夫人想奖励我什么？”她在众人身后悄悄搂住他胳膊，整个人贴上来，媚眼如丝道，“待会儿吃过晚饭，我装不舒服，早点回竹子院，好不好？”即便不装也要回去的。依照旧例，陆夫人不能在娘家过年。宋芳笙看男人眼神平静，显然没有听明白，娇嗔着瞪他一眼，脸颊烧起来，“榆木脑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某个人除夕夜那晚没有亲热到，早上醒来，看我的眼睛都是绿的。”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
从上海到北平，一路上不是在火车上，就是和陆夫人在一处，小两口根本抽不出时间独处。她自己的先生有几分猴劲，她清楚得很，一晚上四五个小时者都是寻常，碰上她不方便那几日，之后亲热，回回都要把她弄哭才肯罢手。最开始耳根子还软些，见她哭了会停下来哄，后来也哄，只是不停。到如今对她的承受能力有了把握，连哄都不哄了，仿佛她床上的眼泪不算眼泪，是男人的兴奋剂一样。虽然她会哭，多半只是胀得难受，疼是不疼的，但是她也很困啊！谁叫自己说困的时候，他就不理人呢？那只好哭了。男人这下听懂了。太太如此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