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于是翌日州府差人去客栈把三人请到衙门见古闻荆。那三人常年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像虞妙书这种地方上的小虾米他们根本不在意,无非客客气气应酬一下。
但古闻荆不一样,曾经中书省的二把手,简在帝心的人物,态度自然要恭维许多。
接待室里古闻荆态度端着,官腔十足。他本就不苟言笑,说话一板一眼,无形中给人压力。
虞妙书则活跃气氛。
这次会面也没谈些什么,算是简单的拜会。话又说回来,商贾跟官员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可谈论的,不过是做买卖罢了,只要买方和卖方都合意,便是最好的结果。之后都是虞妙书负责接待他们,领他们到乡下去看种植的竹蔗。秋季的时候种下一批,待收获的时候得明年了,差不多十个月的生长期。这时候的竹蔗一片青绿,当地村官和几个懂竹蔗种植的村民一起陪同,便于替他们解答疑问。
竹蔗不比水稻粮食,是人人都离不开的作物。它种植时间长,又不是生活里的必须品,还占耕地,故而甚少有地方会专门大量种植。这也是沙糖昂贵的原因之一。
虞妙书跟商贾们讲起目前朔州的情况,这边地理气候适宜,又有足够多的耕地使用,种植竹蔗有相当优越的条件。
这会儿有些地里还有村民自家种的竹蔗,他们砍了两根给商贾尝,汁水清甜,糖分十足。
罗向德道:“竹蔗喜阳,这边确实适宜种它,做沙糖也算因地制宜。”虞妙书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她就当地的实际情况和政治治理结合,同他们议了一番,都觉得朔州发展沙糖产业是最适合的路子。
日后发货走隔壁齐州水运到京畿,若是运送快些,四个月左右就能入京畿地界。
人们就送货路线进行探讨。
为了快捷送货,朔州各县会把官道清理出来,路窄就扩宽,没有就开挖,尽量缩短出州耽搁的时日。
一行人顺道去孙家的制糖作坊看了看,这时候还未开工,周边干干净净,作坊里亦是如此。
孙文跟他们介绍制糖器物,商贾倪仁泽是内行,他专门买卖沙糖,细细问了这边的制糖流程。
虞妙书说当地有作坊现做,明日可去现场看当地的沙糖品质。于是人们又走了一趟坞县,寻到之前虞妙书他们第一次去的那家作坊。那掌柜叫朱磊,他们家父辈做沙糖已经几十年了,现在州府扶持糖业,也参与进来,与州府签订了契约。
京城来的金主们可不敢怠慢,引着他们参观作坊。先前虞妙书曾打过招呼,这些作坊掌柜们为着自己的前程,不敢拖后腿,作坊里头处处都清理得干净。
不过再干净也没法阻拦蜜蜂前来分一杯羹,它们闻着糖香跑过来,不停嗡嗡。
那些已经被碾压过的竹蔗渣摊开晾晒,晒干后还能做柴禾熬煮蔗汁,一点都不会浪费。
作坊里头的盛糖容器有糖砖、元宝等形状,容器里晾干的沙糖用纱布罩着,防止灰尘或昆虫钻入。
商贾们尝了尝沙糖品质,因着当地的竹蔗日照时间长,甜度足,熬煮出来的沙糖自然上佳。
用沙糖兑水品尝,竹蔗特有的甜,被浓缩后口感极其醇厚,焦糖香浓郁,味道纯正,可见工艺成熟。
三人对沙糖的品质是满意的,都觉得比许多地方的沙糖口感更厚重纯正。得到他们的好评,虞妙书稍稍放心,说道:“我们朔州的沙糖,明年就会作为贡赋呈献给皇室,诸位见多识广,不知此物可有资格呈上?”倪仁泽道:“虞长史谦虚了,这沙糖品质上乘,作为贡赋,当得起。“顿了顿,“不过倪某还有些疑问。”
虞妙书做“请"的手势。
倪仁泽严肃道:“诚然朔州的竹蔗不错,但作坊之间的工艺不免存在差异,这家制出来的沙糖不错,那另一家的都能同等匹配吗?”虞妙书道:“倪掌柜且放心,若今日朱家的沙糖合你心意,那日后朔州的沙糖都会跟现在你尝到的沙糖一样。我们州府会严格把控品质,没有经过州府检验,是不会送到诸位手上的。”
这个解答三人是满意的。
虞妙书继续道:“朔州既然要把沙糖作为贡赋上贡,那从这里走出去的沙糖就会跟贡赋一样。
“现在全州种植竹蔗,就是为了把朔州沙糖的名气打出去。诸位只管放心,今日给你们的是什么,以后给的都是一样。“州府不仅要给你们一个交待,还得给当地愿意共同托举朔州的商户们一个交待,实现三方共赢,这才是朔州最后的目的。”她说话的态度诚意十足,把各方的利弊摆出来谈,三人觉得挺好。既然是合作,自然是本着各方都能牟利的目标去做。他们也更愿意跟州府接治,因为当地作坊多,也不可能每家去考察。由州府出面可以省去许多麻烦,节省了他们在采买上浪费时间。现在朱家作坊有现成的沙糖,倪仁泽先预定,到时候带回去做样品。之后他们又走访其他作坊,就算工艺有差别,制出来的沙糖品质大差不差,整体上还是满意的。
最主要的是当地的原材料好,品质有保障。沙糖在京城的零售一两近三十文了,价格贵得咬人。但在当地卖不上这个价,它受地域影响,得折半。
罗向德他们对沙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