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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六)(2 / 3)

都值得留恋啊!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至少她有一个好母亲。不像小皇帝,点点大就没了生母,也不像三娘,有阿母跟没有也没区别!

其后几天,冯妙莲终于又过回了以前的快活日子。天天睡到自然醒,小皇帝那里也没了动静。原以为他会派人来索要作业,她还小心翼翼练了两天字,结果一连几天过去,宫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终于放下心来一一看来他正忙着哪,顾不上她!

从魏大母与阿母的谈话里,她才知道,万驸马已被夺爵,且判了绞刑。太上皇帝呢?年后就大病了一场,之后便一心沉迷玄佛,连宫门都不出了。如今朝堂全靠太皇太后一力撑着。

至于太上皇帝是真的自己不想出来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魏大母与常氏眼神一碰,尽在不言中。

冯家也因此水涨船高,年节饮宴本就众多,来拜访冯熙的人更是络绎不绝。魏大母与常氏常忙得脚不沾地。

冯妙莲闲得发燥。她也尝试着去找年龄相近的姊妹玩。可冯大娘只顾闷头绣嫁衣,常常冯妙莲叽叽呱呱说了十句,她才木讷地回上一句。至于冯三娘呢?每回去找她,她不是咳疾加重了,就是头风又犯了。额上成天系着抹额,与她说话也得小心翼翼客客气气的,生怕不小心惹得她病情加重其他姊妹又都太小,以至于到最后,冯妙莲只觉家里也没甚意思。还好穆砚隔三差五地会溜过来陪她。两个闲人没事便出去招摇玩闹。这日,他俩又约着去东市闲逛。年节刚过,市集上依旧热闹非凡。店铺前,摆摊的,杂耍的,挤挤挨挨,偶尔还有胡商牵着骆驼大摇大摆地走过,铃铛声清脆。

冯妙莲裹着厚厚的狐裘,手里揣着暖炉,眼风从街边扫过,却没什么兴致,百无聊赖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似有心心事。穆砚跟在她身侧,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怎么,宫里待久了,连东市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才不是!"冯妙莲摇头,有些委屈地道,“我只是在想,从前,家里没那么多客人,阿耶在元正没有诗会,最是得空,常召大家围在院里投壶象戏,好不热闹。哪像如今,外院乱糟糟的,阿耶整日不见人影也就罢了,连大母和阿母都忙得顾不上我。我拢共才就十天假!”

穆砚有些诧异,冯家门庭若市不是好事?谁嫌权势大啊?莫说冯家,就是他们穆家也跟着水涨船高哩!

恰好路边有摊贩卖沙砀(xing),他顺手买了包过来,塞了一块进她的里,安慰道:“不是还有我么!”

这点冯妙莲不否认。她一口糖含在嘴里,说出的话比蜜还甜:“可惜我不能天天见到你,不然也不会闷得慌。”

穆砚被她这话说得耳根微热,摸摸鼻子,半是解释半是保证道:“这不是我大哥那儿常有差事么!你看我哪次不是前脚办完差,后脚就来寻你的?”提到差事,冯妙莲和着砀糖的小嘴微微一顿,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死在她面前的小禁卫来。

“砚台,"她有些犹豫,终是忍不住问他,“你哥……常派你做什么?危险么?″

她原本不懂这些,可自西山一趟回来,从小皇帝与冯诞的对话中,从魏大母与阿母的闲谈里,包括穆砚前几天与她讲的只言片语中,她敏感地察觉到一-原来这世上有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呀!

穆砚微微一愣,他们穆家不比冯家,光靠一个姓氏就能得着便利。他阿耶过于憨直,并不受姨母待见。穆家能得重用,全靠他哥撑着一一他是太皇太后手里最锋利的刀!

可他哥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于是打虎亲兄弟,他这个才将过了十岁、入了越骑营的半大小子,便开始给他哥打下手--他哥打算,待他再大些,功劳再多些,便向姨母举荐,叫他入主候官曹。

只是这些事,不好对冯妙莲讲。他又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糖,故作轻松道:“左不过军中事,说了你也不爱听。”“会杀人吗?”

穆砚的脚步蓦地顿住。

他低头看向冯妙莲。她正仰着脸,那双总是亮晶晶的杏仁眼儿里此刻盛满了担忧,糖块在她的腮边鼓起一个小包,让她这句突兀的问题显得天真而残忍。“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成。冯妙莲咽下嘴里的甜意,声音低了些:“最近死了太多人……我怕你也卷进这些事里。”

穆砚沉默了,牵着她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东市的喧嚣在此刻仿佛被隔离开来,只剩下两人之间这片刻的凝滞。

他想起前几日秘密去“请"一位与太上皇帝暗通款曲的宗室。那人起初还趾高气扬,被他的人“伺候”一番后,连人样儿都没了。他确实没有亲自动手,但他知道,这和他之前亲自射杀奚买奴有何区别?他不欲瞒她,却换了一个说法。

“这有什么的,"他牵着她的手重又闲庭信步地往前走,云淡风轻地道,“细数你身边的鲜卑儿郎,有几个手上能不沾血。”这回轮到冯妙莲疑惑了,歪头看着他。

“我哥,你知道的,为姨母出生入死,他若不狠点儿,要死的就是……和咱们了。”

冯妙莲点头,又听他接着往下讲。

“那个拓跋澄,“穆砚接着道,“他将来迟早要接他老子的班,进行伍历练的。”

这个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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