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趣在哪里”,只是晌午实在好睡,头顶上那把嗓音幽幽,又低又沉,清朗柔和,她不知不觉便驱散了心头浮躁,慢慢地,果真随着那放牛的童子走啊走……
满室幽静,满室暗香。
她睡着了。
裴石越讲声音越低,最后停在了“西村北坡”上,掌心里还握着一把冰凉柔软的青丝,耳边却已有了她十分均匀的清浅的呼吸。
文照鸾躺在碧绿的簟枕上,无知无觉,是不同于夜间的浑然放松的姿态。
那张睡颜的面颊粉嫩凝白,像海棠浸透了夜露。裴石盯得久了,甚至怀疑自己目光是否太过粗糙,以致扫过她的脸颊,会惊扰得她睡不安稳。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想去触碰。
指下只差半寸,忽的又想起了一桩莫名的事。洞房那夜,他半乘酒性,也是这么伸手过去。
她受惊一般避开了。
今日全仗着她沉睡而已。
裴石指尖发烫,僵持了一会,最终收回手。
他要的,哪里仅仅这些东西。他要她全心依赖和情意地接受他。
他又换了一条手巾,继续替她擦拭,和缓而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