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又说北元朝廷一直躲在捕鱼儿海附近。满嘴谎话。还得再审。”朱霰将瓷瓶抛还给徐怀凌,负手在帐内走一圈,道:“不管如何,在离边境如此近的地方发现敌情,证明至少有一部蒙古兵在附近驻扎。马上要入冬了,我们的兵士在冰天雪地战斗的能力弱于蒙古兵。”徐怀凌露出一个阴寒的笑容啊,“所以啊,还得用大刑才行。”朱霰道:“他说松亭关,我们就先向松亭关方向进军。一路上谨行慢行,收打牧草以备我军过冬。若没有找到敌人踪迹,便进行烧荒。”徐怀凌露出一口白牙,“行!咱们边审边走,见机行事。”朱霰将徐通唤到自己的营帐,三言两语将自己的打算告知徐通。徐通沉吟一番,道:“王爷的计划是上策。只是万一遇到敌军主力,王爷金尊玉贵,只恐伤了王爷。”
朱霰明白徐通并非胆小怕事之人,只是在皇权一事上特别谦卑含容,谨言慎行,正因为徐通的万般小心,才能让徐家在明初如此动荡的局势下几十年如一日地屹立不倒。徐通说担心王爷就真是担心王爷。朱霰要解除他的顾虑。
“本王既受封地为燕,就须上不负父皇,下不负黎民百姓。荡平虏寇是塞王之责。怎可因一人之性命,畏首缩尾,只做个太平王爷。”徐通对朱霰的这句话颇为感触。他常年在陕西、山西、北平等边地备兵,着实见过不少皇亲国戚一-甚至是一地之主的亲王,因害怕战死沙场,而想尽一切办法躲避行军,甚至连最基本的秋巡也不露面。朱霰的勇气令人钦佩,他的确有别于其他皇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徐通沉吟这么久,终于在心中打定让燕王随军出征的主意。“燕之有王爷真是北平百姓之幸。好,后日我们就开拔赶往松亭关。请王爷督军!"大将军向燕王报以一拳,转身离开大帐。“大将军!"朱霰喊住徐通。
徐通再回,向朱霰行了一礼,问:“王爷还有何吩咐?”朱霰脸上有些不自然。
“关外凶险,随时可能遇上零散蒙古部落。大战难遇,小战必是接连不停。大将军之婿已在军中报效,为本王之守卫兵注入一强力。徐家已出一将,年纪小的那两位无需参战,还是退回北平,养精蓄锐。”徐通愣了一下,咂摸着朱霰这句话中的重点,脸色逐渐黑沉下来。徐通向朱霰抱拳,“王爷,微臣一门没有孬种。以王爷如此尊贵之身也要冒险驰骋沙场,微臣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更是责无旁贷。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是为国、为民、为王爷、为上位之牺牲。算得好死!”朱霰还想说什么。
徐通打断朱霰。
“微臣多谢王爷体察。但徐怀凌、徐策缨必须上战场。玉不琢不成器,霜打的青菜才会甜。不管他们日后从文还是从武,都要明白是哪些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守卫了全国的百姓。他们一辈子要以此为目标,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上效君主,中守国家,下护百姓。这样才不枉是大明子民,是我徐通的儿子。”“我的儿子若是胆敢在军前胆怯逃跑,微臣一定将他们斩于阵前。”朱霰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大将军真是精忠为国。好,就让徐若谷和……徐清圆一同上战场。少年人是该看看战争的残酷,洗涤心灵,才能守住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