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力。"她说。傅嘉珩还是没说话,微微垂着头,默默在心里计算这占比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算了。什么后果都不会比现在更糟。
傅文朝有意要引入新的投资,拟定的持股占比甚至足以让新的投资方获得一票否决权。他到那时才觉得这件事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而第一个提醒过他的人是周匪浅,尽管那时他根本不相信。他已经没的选了。
他也不知道周匪浅是否能如她所说的那样帮他站稳脚跟,但除她之外,眼下他找不到别的人。
…好。”
几乎是在这话脱口的瞬间,周匪浅碰了碰他的杯子。清脆的碰撞声削弱他话里的沉重,她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按照你要求的那样,和程钧宴分手。”
她下意识瞄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房门紧闭,但外面这么安静,她知道程钧宴一定听见了。还有意外收获。
像是踮着脚摘苹果未成,正打算妥协时却被掉落的苹果砸了脑袋,傅嘉珩一时间竞然有些眩晕。
“真的?”
“真的。”
刚才的沉重被这两个字冲得烟消云散,他稍微提起了精神,“程钧宴他知道吗?”
“我已经告诉他了,在你找我之前。"她说:“我知道你会来。”“他就这么答应了?"依照程钧宴先前对她的态度,傅嘉珩不认为他会这么爽快地同意。
但他顾不得想太多:“如果他还来纠缠你,你可以告诉我。”“你以后有任何的需要都只需要告诉我就好,我说过的,他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他抿唇,“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小心翼翼,高中还有大学的那几次,没有站出来帮你,我很抱歉。”
“但是现在,你需要的我都会尽量满足,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这人连表达心意的方式都隐蔽得可以,但周匪浅现在没心思听他这别扭的告白。
“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我现在没有什么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需要。“她没对这话表态,打断他道:
“临风现在的情况我还不够了解,需要你整理好一份具体的文件发给我,傅文朝在公司内的动向、新投资方的信息也都一并告诉我,等我准备好之后,会找你商量对策。”
她很快就进入了合作者的角色。
要求明确,清晰得近乎尖锐,戳破傅嘉珩刚试图营造起的一点点粉红泡泡。傅嘉珩无奈笑笑,却从她这全副武装的模样里得到莫名的安全感。高中时和她一起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她也是这样的状态。事实是她每次都会赢。
这次也一样,他愿意这样相信。
“现在,"周匪浅一口干掉杯里的凉水,“我想休息了,我们之后再见吧。”她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他进电梯,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随时联系。”
“好。”
电梯门合上,她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关门回卧室。程钧宴坐在床边,正低头看着手机。
瞥了眼靠在门口的人,他低笑:“没出息。”“表白的话也说得这么隐晦,生怕你听懂了似的。”周匪浅脚步拖沓地挪到他旁边,把自己扔在床上。床垫发出沉闷的响,程钧宴摁灭手机回头问她:“你是真的打算甩了我?”
她趴在床上,懒懒散散地抬起一只手在半空中晃了晃,瓮声瓮气道:“怎么能叫′甩?我们本来也没有真的在一起啊。”这样的大实话,传到程钧宴这里竞然有些刺耳。他的视线往下滑,那裙摆依旧像花苞一般垂着,只是被她的动作掀开了一点边角,露出白皙的肌肤。
她穿着这条裙子和傅嘉珩见面。
她在他们结束之后和傅嘉珩见面。
她在上一秒还充斥着他们的呼吸与细碎音节的空间里和傅嘉珩见面。而傅嘉珩浑然不觉。
想到这里,程钧宴心里升腾起一种诡异的成就感。从高中到现在,至少在周匪浅身上,他赢过了傅嘉珩一次。虽然手段实在称不上光彩。
“你暂时可以放心了。至少目前看来,这个计划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之后只要搞定了傅文朝,基本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周匪浅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沉默片刻道:“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我很累,想睡一觉,你回去吧。”
“乘海在这边有个山庄,要不要去放松几天?“程钧宴难得体贴,顺手帮她把掀起来一角的裙摆放下。
“你这个年纪怎么放得了假的?"她从床上爬起来,拽着他的手腕又是拖又是拽,把人赶到门口,“明天给我一天假就行。”“要去看你妈?"程钧宴回头,盯着她凌乱的头发看了一会儿,仔细整理好。周匪浅一怔,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可他不是早已经知道了吗?
她对他还有用处,想必不会对孙曼云怎样,那么告诉他也无妨。遂点头,“有些日子没去了。”
“要不要我陪你?”
“什么身份?前男友吗?“她没好气地开门,指了指门外的电梯,请他走人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行吧,随你。”
程钧宴不以为意,刚走出她家门,身后便是嘭的一声巨响。大门关闭带起一阵风,吹得他背后发凉。
回头一看,房门紧闭,紧接着传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