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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六)(2 / 2)

却不愿意为母亲讨回公道。夫妻一场,也当真是无趣至极。

或许是她忘了,眼前之人,不仅是她的父亲,更是她的君王,她的主子。她不该违逆君上,更不该,直言不讳言中君上真正的所思所想。皇帝看向明颐,意识到自己方才做得有些过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语气也不觉缓和了几分:“明颐,朕知你为皇后不平,且念你是初犯,朕不同你计较。你一向懂事,这一次,也别叫朕失望”“是,儿臣知错,儿臣不该妄自揣度圣意。”她深吸一口气,恭敬地垂首认错。因为明白再争辩下去只会更加触怒皇帝,将事情推向无可挽回的地步。可她不能让母亲白白枉死,于是向着皇帝郑重一拜:“父皇,杀人就该偿命,更何况是毒害一国之母?贵妃有罪,只求父皇秉公处置,还母后一个公道。”

长久的沉默后,皇帝的语气漠然而疏离:“贵妃有错,皇后从前便全无错处么?明颐,罗贵嫔死时,为何你不曾朕求朕秉公处置?”这样突然的问话让明颐周身为之一震。是了,当日的罗贵嫔又何尝不是今时今日的罗皇后呢?

她此前从未想过将两件事联系到一处,可如今细想之下,两件事似乎也并非毫无相同之处。所以究竞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一时间竞不知该如何回答。皇帝见她怔愣,接着道:“朕当初没有处置皇后,如今也不会严惩贵妃。并非是朕要偏袒谁,而是江山社稷、皇家天威面前,任何人的委屈都算不得委屈!”

“父皇,母后错了,您便也纵着贵妃错么?"明颐缓缓抬起头,正对上皇帝经年累月杀伐果断之下威严而麻木的眼神:“儿臣并非圣贤,受母后生养之恩,亲疏有别,自问做不到一视同仁。但儿臣明白罗贵嫔有冤屈,一如今日母后有冤屈。”

这番话说得恳切,皇帝一时默然,竟没有出言呵斥。“父皇教导儿臣凡事以社稷大局为念,可到头来有错之人都可纵容,无辜之人却要蒙冤受屈以粉饰太平,这当真是父皇想要的海晏河清么?"她的语气温温淡淡,隐约带着些痛惜与不忍:“儿臣愚钝,父皇治理江山社稷之道,儿臣或许不能尽然领会。但儿臣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天下大治,无非是求一个是非分明,天理昭然,而非指鹿为马,人人蒙冤。”皇帝看着自己的女儿与他论着是非对错,起初以为她是在替自己的母亲鸣不平,到最后,竞恍惚在她的面容中看出了几分久违的悲悯。君王容不得多余的悲天悯人一-他自御极以来便如此告诫自己。但或许,这也同样意味着他不近人情而又一意孤行。是非对错要紧么?他在明颐的字字句句间亦曾数次问过自己。可无论要紧与否,都已经太迟了。成嘉三十八年。他统治大周已有三十八个年头,即便是错,也只能这般将错就错,无法回头了……皇帝幽幽一叹,不知是劝明颐还是劝自己:“你还太年轻,对与错本就不是泾渭分明的。”

明颐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见皇帝疲惫地闭上眼睛:“明颐,别叫朕为难。”

这是皇帝最终的决定,又何尝不是对她的警告。明颐心下了然,缓缓起身,向皇帝行了一礼,默默退出帐外。天色微明,空气中弥漫着破晓时分的氤氲寒气,叫人心里越发空落落的。陆辰疾步向大帐赶来,见明颐站在外面,快步上前将一张有些发皱的纸递到她面前:“从刺客身上搜出了这个。”

明颐接过去将纸卷展开,是一幅南苑的舆图,每一处路口、岗哨都标记得清清楚楚。她轻声叹道:“难怪刺客能够轻易躲过巡逻的侍卫。”“正是。"陆辰接着说道:“更要紧的是这绘制舆图的纸张。”明颐闻言以指尖抚过纸面,虽然被挫磨的发皱,触碰之时仍能感受到质地细腻如丝:"这是…白鹿纸?"

陆辰点了点头:“这般品相上乘的白鹿纸专供宫中取用,而这一张的边口钤有寿字纹。我方才命人去查了尚仪局的记档,上个月周贵妃宫中支取的那一刀白鹿纸正是寿字纹样。如此,便可断定刺客是受贵妃指使。”他看向明颐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安抚着她的委屈和不安:“我现在就去禀报皇上,等我。”

“不必了。"明颐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即便有再多的证据又能如何呢?其实皇上什么都知道,只是要她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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