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太过复杂,让容箬很久都没有做出该有的反应,她想了想有点饿了。
回家吧。
就在容箬准备悄然离开之际,倏地听到了一阵案窕窣窣的响动。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正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她所在老槐树与剑堂墙根之间蹭。
她只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一一试炼之中被赵恒春打成猪头的小胖子。容箬顿时瞪大了眼。明明每三月一次的试炼只收五名弟子,上一轮试炼刚过,这小子究竞是怎么进的内门。
容箬看了好几眼,才觉得他身上的外衫格外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她想了半天才回忆起,好像阿扶和吴忧都有相似的衣衫来着。…那不是杂役服吗!
容箬震惊。
这是为了追爱,不择手段了啊。
她、她还有的学。
容箬半响无言,情绪波动甚至比刚才还要复杂。她沉默着深吸了一口气,嗅到了一股甜腻的桂花糕味。
她再看,果然看见了小胖子手里攥了个大大的油纸包。少年人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兴奋,容箬突然咧嘴一笑,悄无声息地从树上滑下来,轻巧地落在他身后。
“杂役弟子擅闯内门修炼之地啊…”
容箬声音如同鬼魅,吓得小胖子三魂七魄去了一般,他浑身汗毛直立正准备尖叫出声,理智却立刻抬手,用油纸包死死堵住了自己的嘴。容箬:…”
我的桂花糕!
显然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不止她一人,小胖子在咬破纸包的一瞬间理智回笼,表情肉眼可见的蔫了下来。
“我的桂花糕…”
他打开纸包,看了一眼容箬,又重新包上。“师姐,你要不一一”
容箬义正言辞:“婉拒了,师弟。”
“好吧。“小胖子叹了口气,生无可恋地靠在了树干上,“我还想送给司清师姐呢,她每日练剑这么辛苦,人都消瘦了。”容箬点头赞同,的确瘦了,没看那腰都细了一圈嘛。…等等,她管这些干什么。
容箬的视线飞快扫过小胖子全身,一把将他腰间的木牌拽了下来:“膳堂杂役。合着你放弃外门弟子的身份,竟连既缘峰的杂役都没混到。”她翻来覆去将牌子看了好几遍:“不过这牌子是真的吗?内门弟子皆服用辟谷丹,膳堂又是做给谁吃的啊。”
“反正不是给你吃的就对了。"小胖子涨红着脸夺回了令牌,“司清师姐练剑辛苦,我也是心疼她…
容箬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司清用得着你心疼?”她一手叉腰,空出的食指点上他的肩膀:“你一不是既缘峰的,二只是个杂役弟子,偷偷跑来了是要受罚的。”
“嘘,你小声点!"容箬话还没说完,小胖子一急,伸手就准备捂她的嘴。电光火石之间,少女脖颈一仰,躲过去的刹那当即钳住他的右手,死死扣在了一边。
“你这是哪儿来的坏毛病?"容箬的刘海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翠眸之上,眉眼微微弯着。她比小胖子还要低一些,此刻却硬拽着那只肉肉的手腕,强迫他弯着身子仰视自己。
少年的骨节在她手中仿佛无物,只要轻轻扭一下一一“嘎哨就碎啦,你想听吗?”
“不、不想。"小胖子吓坏了,再也不敢动了。“师姐我错了,我就是害怕你声音太大,影响到司清师姐练剑。”容箬挑眉: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咯?”
“也没有啦。”
小胖子好似听不懂好赖话,容箬自然懒得跟他计较,这下是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敢跟赵恒春叫板了。况且这人似乎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没脑子,起码还知道不打扰司清练剑。
容箬啪地松开手,吹了吹指尖不存在的灰尘,“你没事别打扰她。”“我一心为了司清师姐好,怎么能算打扰她呢?"小胖子使劲儿提气准备反驳,理智回笼后又放下,嘟嘟囔囔道:“师姐你也太不懂情爱了。”容箬:“我懂这些干什么。”
她有计划就够了。
小胖子叹气,“等你有爱人的时候就知道了。”容箬不自觉挑起眉,正想再逗他几句,却见小胖子的目光又望向了庭院中的司清。
少年的眼神里满是痴迷,却又带着清醒的克制。容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外边的动静这么大,她不信能瞒得过司清,可对方依旧一遍遍舞着剑,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容箬想了想,突然开口:“我有个娃娃亲。”她抬头,发现小胖子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你这是什么眼神?"她狐疑道。
小胖子义正言辞:“娃娃亲要不得啊,我就是逃离了婚约,这才遇到了自己的一生挚爱。”
容箬翻了个白眼:“嗯,你逃跑了能活,我逃了就没家回了。”“师姐是太华门出生的?”
容箬摇头。
小胖子一摊手:“那你现在本来就没家回嘛。”容箬沉默半响,试图找到什么话来反驳他的,她面无表情帝思索了半柱香的时间:“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二人间的对话毫无营养,瞎扯起来也没什么忌讳,只是扯着扯着,却见李常褚自远处走来。
他依旧是那件旧袍子,两手揣在袖里,见到二人时脸上也没什么意外的神色,仿佛这里并不是缘妙长老的既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