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总觉得好像现在不去找他,他下一秒就要走了一样。回到国内,她没了一向住别墅的习惯,买了个大平层,免不了要跟人抢电梯。现在又是上班早高峰,电梯更是拥挤,接连四个都被人占据。她实在等不及,一口气从十楼下来,颠得膝盖疼。然而却管不了那么多,拿着车钥匙就往楼外闯。
结果刚出单元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魏赴洲坐在正对单元门的长椅上,垂着头,正在打瞌睡,脑袋一沉一沉。晨起的日光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长,孤寂又落寞。男人在这昏蒙的白日里,也像融进了黑暗。
关谈月突然发现他一直都是这样,伪装成不善良,伪装成嘴毒,伪装成心又脏又黑。
她慢慢走过来,蹲下身,看见魏赴洲现在满脸胡子拉碴,模样实在狼狈。乌青的下眼睑凹进去,脸瘦到几乎脱相。再加上身上这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街头流浪汉,可怜要给他扔几块钱。可是关谈月却觉得他特别帅。
一辈子都看不够。
男人被她的哭声惊醒,微微抬眼,就看到女孩的伏在她身边,正垂着脑袋微微啜泣。
所有的困意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他有些茫然地凑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蓦地就对上女孩一双水灵的眼睛。
他明显僵住了:“怎么了?”
关谈月没想到他醒了,愣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凶,不听话地汩汩往下掉。最后女孩的满脸、脖颈、领口也全是泪。
她什么哭的样子他都见过,就这种没见过一-大概是看向爱人的泪眼,他这辈子都没见过。
他在漫长的岁月里开始寻找有没有出现过那么一个人,特别特别地爱过他,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全部。
没有,从来没有。
可今后,他或许有了。
魏赴洲心底腾起一股悸动,像是第一次认识她,替她擦去眼泪,生怕有哪点生硬弄疼了她。然而又想起她昨晚说的话,强忍着顿了顿手,想收回来,却被关谈月抓住。
魏赴洲心房一颤。
关谈月抽噎道:"你是傻子吗?”
他不知道怎样回答。
“有楼上的大床不睡,你睡这儿?”
女孩嗔怪地道,男人浑身一顿,不可置信地望向她,眼白因为红血丝蔓延染上一抹血红。
关谈月被他气到:“你真是……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傻子。”她把他带上了楼,要他好好洗了澡,不洗干净不许出来。魏赴洲整个人像个大写的茫然,被这种巨大的转变惊得回不过神来,她推进浴室,回身抵住她即将拉上的门:“你不跟我生气了?你原谅我了?”关谈月:“你先进去,出来我再告诉你。”被这么一忽悠,魏赴洲乖乖去洗澡了。
她给了他一身男士睡衣,是关谈月怕家里哪天来男客人,特意准备的,没有被人穿过。
等他一出来,关谈月扑向他,从未如此主动、热烈地吻他。魏赴洲瞳孔放大,搂住女孩的腰,满目克制地把她拉开:“你确定?”关谈月:“魏赴洲,你以前的气势呢?”
这一句话像一把火那男人点燃,魏赴洲打横把她抱起来,丢到床上。在疯狂暴烈的爱意中,他们彼此交缠在一起,魏赴洲得到了她的答案。这一场缠绵一直折腾到中午,窗外淅淅沥沥下起绵密的细雨,像是在为二人伴奏。关谈月累到不行,魏赴洲却丝毫不尽兴。她不禁感到这男人实在可怕,哪怕都年过三十,还这么精力旺盛,一点不减当年风采。关谈月反正是累得不行,瘫倒在床上。“咱俩复婚吧。"关谈月倚在他怀里,突然道。魏赴洲愣了愣,来不及高兴:“可是我没钱。”没钱怎么娶你。
“那怎么了。“关谈月抬起头,撇了他一眼,“我有钱,我养你,你就是一辈子回不到明洲,我也养你。”
魏赴洲被她逗笑:“你这样说,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怎么。“关谈月一把将他推开,故作恼火,“那你要面子去吧,别要我了。说着就回过身,真的不理他了。
魏赴洲赶紧哄:“别,大小姐,我求包养还不行?”他们复婚的消息并未在圈内传开,因为魏赴洲仍在隐姓埋名。那时因为警局尚在查案,张继东未被正式逮捕,所以魏赴洲不能回明洲,至少还要再躲藏三个月。
他也不急,似乎很享受这样普通平凡的生活,偶尔居然还会去修修车,但是不会让关谈月去。关谈月就偷偷跟着他,看他修车,居然很好玩,故意恶搞用黑车油抹了他一脸。
他不再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也不会从中生出巨大的落差,因为他知道,这些关谈月都不会在乎。
他似乎与年少的自己彻底和解了。
复完婚当天,关谈月带他出去兜风,两人逛完街回来,买了一车的东西,结果回来的路上,关谈月自认为这条路她记得很清楚,却走迷糊了,在错综复杂的环岛里出不来。
魏赴洲轻轻一搭眼:“我来?”
“你别说话。"关谈月瞪了他一眼,“我知道怎么开,这条路我是常走的。”“是么?"魏赴洲漠然地笑了一声,“没看出来。”关谈月气得捶了他一下。
“我知道了。"关谈月跟他较劲道,看了好半天地图,不愿意在魏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