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啊?”
“做生意的。”
“你其实背调了我,是不是?”
“没有。”
“调查我,你可以获利什么呢?”
“如果我调查你,我将获刑。这样,可以了么。”“可是你说得出我很多事,比我妈还清楚!”宗墀无法将十八岁的她拥入怀里,因为此刻她清醒疏离地已经远远高过他的意志。这一刻,他几乎瞬间颓唐了下来,原来我们永远无法真正去拥有谁。即便你爱他渗透到骨血、意志。
宗墀拿起车钥匙,什么都没有说,替她把羽绒服的风帽盖到头顶上,“走吧,送你回去,学生最重要的就是不挂科,不挂科才能学业进步,事业有成,有了经济和臂膀,才能保佑你妈妈长命百岁。”是夜,他安全无虞地把她送到学校门口,堪堪成年的孩子,奔跑着,头也不回。
整个人像黑夜里撕开的一道口子,骤裂、蜿蜒而又带着醒目的毛边。06.
她生日这一夜后,他们几乎默认般地断了联系。宗墀依旧日常远程经过秘书处理事务,可是他每日醒来,他的通讯与交际都没有切回去。
他几乎断联般地抛锚在这个时间褶皱里。
最后,漂泊着渡过了一个漫长的春节。
正月初三这天,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归属地让他无法冷漠过滤掉。接通的那一秒,对方即刻挂断了。
宗墀再打回去的时候,对方告知是公用电话,宗墀再给贺东篱去电的时候,她并没有接。
于是,他即刻买了飞机票,落地的时候,给她又去了条短信。寒风料峭里,宗墀坐在滚动灯箱边的座椅上,等到了来认领他的人。贺东篱从阿笙的车上下来,慌张、愤怒又延迟的震惊,看着他,又一步步靠近他,她有点弄不懂,“你为什么会过来啊?”“因为你用公共电话打给我,又不说话。我担心你遇到什么问题。”贺东篱低着头,拒不承认她有这样的行径。边上的贺东笙,从驾驶座上下来,吆喝了声,再一把把阿篱拽回身后,质问宗墀,“你谁啊?你知道我妹多大么,啊!”宗墀不与不相干的人对话,看着她没事就好了,想着她总要回校的,干脆问她,“你什么时候走,或者,我带你回去。”下一秒,阿笙的拳头就迎上来了。
贺东篱连连喊着“哥、阿笙!",结果场面跟她预料得完全不一样,她以为的阿笙动粗打人,却被从座椅上起身的人一秒压制住了,他撅住阿笙的拳头,再一把拖他到跟前,虎口朝上,掐住阿笙的脖颈,仅仅一秒就丢开了,分开的距离,足够他好好规劝挥拳头的人,“你可以听听阿篱说什么,再行动,不急,我可以等你。”
贺东篱一时惊一时又骇,最后怯生生地从宗墀的面上移开目光,跟阿笙说是误会。
阿笙气恼了,问阿篱,为什么这个人会来找你呢,你又急匆匆地要过来。贺东篱没辙,只能现编了个谎,说他是徐家那边的亲戚。阿笙一听徐家,瞬间没兴趣了,“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个人要走的?”“不关他的事!”
“阿篱,我不懂,你和徐家的人比我们贺家的近了,是不是?”“我和谁在一起,为什么要有个从属单位出来,贺家还是徐家?我不能是我自己吗?”
阿笙气着了,阿篱再当着他的面从车上拿行李下来,他当即要给喻晓寒那边打电话。
贺东篱由着阿笙这样做,说你打吧,“阿笙,我跟你说实话,每到过年我都想逃,可是我没地方去,我一不想去徐家过年,可是我也老早不想回老家来了,你们好像都不明白,好像我姓贺就一辈子是贺家人,可是这里甚至都没有我爸我妈,我不知道我这个归属感根据在哪里,我知道你们待我很好,可是人家过年是回家,我年年是客,还是个永无故乡的客,你懂不懂啊!”话音落,宗墀过来牵人,他牵着贺东篱跟她的行李,不忘跟她的堂哥交代,“对,我要带她回上海,你可以通知她妈妈,放心,我们会安全落地。这晚机票售罄。
宗墀领着贺东篱在附近酒店订了两间房,他要她安心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天亮再说。
直到贺东篱洗漱好了,隔壁房间的人给她打座机电话,问她想吃什么。贺东篱说不饿,宗墀道不饿也要吃点,不然夜里饿得睡不着怎么办?她隔着电流问他,“你为什么会过来啊?”“那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又不说话?"他反问她。这一回的她很耿直,“我怕我这段时间复习复得出现幻觉了,凭空捏出一个人来了。”
宗墀压根不理会她的冷笑话,只问她,“既然都疯魔了,成绩不至于差吧。”
餐到,他去敲她房门的时候,她在通电话,阿笙到底不放心,又给她打过来了,兄妹俩这才弥合起来。贺东篱冲哥哥说了实话,是沈明冲跟她表白,她到了,她要哥哥转告他的朋友,她不喜欢他,下次不要说了。阿笙问了句什么,阿篱即刻反驳,“没有!我只是不喜欢不喜欢的人跟我说这些,他没有把我怎么样。"说着,贺东篱下意识瞥了眼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又不离开的人。
阿笙该是问到了来接她的人,贺东篱没有改口,依旧说是S城那边的……亲戚。
门口的宗墀朝房里迈进两步,把手里的打包袋不作声地搁在他就近的电视机柜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