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又猛地睁大,“他娘的,坏了。”
“若是萧家情势越来越好,那本公子先前提醒逸弟的那些话,岂不是……岂不是都成了废话?”“那以后我还不得被他笑话死?”
陈云帆嘟嘟囔囔两句不行,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补救补救。
“中秋?”
“本公子在蜀州孤苦伶仃一个人,想来逸弟应是不忍心的……”
与此同时,紧邻布政使司衙门的一座宅子内。
刘或在堂中走来走去,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屋外夜幕。
神色间难掩焦急。
旁边的太师椅上,一位身着黑色便服的中年人,正端着青花瓷茶盏抿着。
滋,滋。
许是被他喝茶的声音吵到,刘或被他吵得脚步一顿,皱眉道:
“刘洪布政使大人,您是真不担心刘文侄儿的安危?”
黑衣中年人一一蜀州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刘洪,放下茶盏笑着说:
“二哥,文儿这么大的人了,偶尔夜不归宿实属正常,有何可担心的?”
“寻常时候我倒是可以不担心,但你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定远军三座边镇遭遇夜袭,铁壁镇夏粮被烧,这个节骨眼儿上,文儿不见了,他……”
看刘或停顿下来,刘洪那张国字脸上露出些许认真的问:
“二哥担心此事与文儿有关?”
“或者,你知道些什么?”
刘或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方才叹气道:“前日里文儿从账上取了三十万两银票。”
刘洪微微皱眉,问道:“二哥,这么大的事你不早说?”
刘或欲言又止的说:“我,我这不是以为文儿取银钱是为了在蜀州拓展杏林斋吗?”
“可我已经问过昭雪,文儿一整天都没露面,几间早已看好位置的铺面也没见他过去。”
“三弟,你说文儿会不会……会不会已经落在萧家手里?”
刘洪思索片刻,沉声道:“若是如此,你我就等着老侯爷登门质问吧。”
“这……”
不等刘或开口,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刘昭雪匆匆而来,见到两人后行礼道:“二叔,三叔,方才萧家递来一封拜帖。”
刘或跟刘洪对视一眼,心说怕什么来什么。
刘或想着上前接过那封拜帖,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他赶忙将拜帖递给一旁刘洪,说:“老侯爷明日一早要亲自前来,点名要见你我二人。”
刘洪扫了一眼,便将拜帖放在桌上,不再言语。
刘或见状,不由得急道:“都到这时候了,你有话不妨直说。”
刘昭雪看了看两人神色,意识到应是出事了,脸上不免露出些许认真。
难道跟二哥有关?
刘洪没有理会二人目光,一边敲着扶手,一边低着头说道:
“事已至此,着急无用,想一想如何应对吧。”
相比刘或、刘昭雪,他在蜀州耕耘多年,对萧家对老侯爷都有了解。
深知那位老侯爷现在憋着一口气,手里也攥着一把刀,就看哪个不长眼的往刀口上撞了。
因而先前刘敬身死时,他即便知道凶手不是万家药堂的护院,也是借坡下驴,免得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但这次不同啊。
刘洪想到这里,脸上不怒自威,深吸一口气道:
“二哥,你即刻启程回返荆州,留昭雪一人在此即可。”
刘或愣道:“这,这是为何?”
刘洪看了他一眼,“二哥,你比我更了解刘文品性,理应清楚他能做出火烧三镇粮草的蠢事。”“何况老侯爷亲自前来,你不明白他的来意?”
刘昭雪看了眼犹豫的刘洪,轻声道:“二叔,这次老侯爷递了拜帖…”
拜帖!
刘或反应过来,“他,他是来问罪的?”
刘洪点了点头,“只能是如此,若非得到确切的证据,萧老爷子不会亲自前来,何况他还提前递来了拜帖?”
“你何曾见过一位侯爷这么有礼数了?”
刘或闻言愣愣地坐到旁边椅子上,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低声道:“先礼后兵……”
“所以你让我回荆州是要我拉来救兵?”
刘洪瞪了他一眼,“我是让二哥避一避,免得你被老侯爷激怒,给了他用兵机会!”
刘或张了张嘴,明白过来:“那你……不,那文儿怎么办?大哥一定会问。”
“你先回去,待我与老侯爷会面后,自会去信给大哥解释。”
刘洪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只希望文儿没事,否则……”
否则,他家老大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刘昭雪自也清楚这一点,美眸看了看刘洪,顺势落在刘或身上。
“也罢,我这就出城回返荆州……”
没过多久。
刘昭雪只身回返康宁街的宅子里,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落雨,眉头紧锁。
“他当真落在萧家手里?”
身侧一道声音阴恻恻的回道:“也可能已经死了吧。”
刘昭雪侧头看去,语气平静的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