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说实话,看到春站出来反抗我的时候,我心里反而有些高兴。」她说着,指尖不自觉地渐渐收紧。她往银时瞥了一眼,发现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批判和异样,这才安心地继续说下去。「拥有独立思想、并且有勇气为自己的想法发声…我认为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字字句句中尽是对弟弟成长的欣慰,可是眼神却透露着一丝淡淡的失落。她眨眨眼睛,试图驱散那些与监护人身分不符的思绪,抬头时却正好对上银时带着笑意的注视。
「你这是什麽眼神。」她问。
「没什麽。」他轻松地说道「那麽…既然你会为了他的成长而高兴,为什麽今天却整天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因为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让我感到很寂寞。就好像.他很快就不再需要我了一样。」她的声音轻柔得几乎像耳语,彷佛被逼着承认一个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
这种事儒管她没有挑明,银时也能猜到大概。若不是因为寂寞,她也不会挽留他住下;而今天她对他表现得如此主动热情,想必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因为感到寂寞。
银时摸了摸脖子,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应。「因为这种原因留下你,你会不会讨厌我?」她似乎察觉到他心里的想法,小心翼翼地问道。
语气说得谨慎,却又对他摆出一副让人难以忽视的可怜眼神;明明早就看出了自己对她有好感,却还在这时候问这种问题,实在是太狡猾了。恐怕世上只有她能如此直白地利用别人而不感到丝毫愧疚。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讨厌这个女人。
一个人独自带着两个小孩在乱世中生存,有点心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男人这种头脑简单的生物,只要能让他们噌到甜头,再好好哄一下,其他什麽都可以被原谅。」他说,虽然话裹没有指名道姓,但他也没有放过自己。听到他的回应,千茶不禁被逗笑了。
「谢谢你。」
「嘛,毕竞我也看到好东西了呢。」他的语气依旧吊儿郎当,但耳尖泛走的一抹红暗示着他并非表面上那般淡定。
获得他的谅解后,千茶立即又得寸进尺起来。「那麽,如果我哪天再感到寂寞,来找你的话,你还会陪我吗?」综合今天发生的一切,这个「陪」字显然包含了不只一种意思。银时清了清喉咙,试探地开口「你是指吃饭、喝酒还是…?」「就只能选一样吗?」
「还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伸手将她搂进了怀裹。千茶任由他将手臂环绕着她的腰际,轻轻调整姿势,让两人能更舒适地依偎在一起。
「刚才没做完的事,要现在做完吗?」她问道,当中的暗示,他们都心知肚明。
银时垂下脑袋,轻轻在她的后颈处蹭了一下,然后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们的时间还多的是,也没必要急着把所有事情都挤在一天内完成,不是吗?」他的声音轻柔,把她摊在腿上的目录再次摆正「而且现在比起沉迷享乐,对你来说应该还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吧,这位姐姐。」银时说着,空出来的一边手把目录翻到了新的一页。「为什麽能对别的男人坦承自己的寂寞,却无法对自己的亲弟弟稍微敞开心扉呢?」
银时感受到怀裹的女孩在被问及时身体微微一僵,但他装作毫不察觉,自然地继续说下去。
「虽然你把父母的责任揽上身确实很伟大,但太过沉醉在监护人的角色里,很容易就会错过其他重要的事。」
「世间上的兄弟姊妹都是靠打打闹闹来增进感情的,不是吗?就像我们家的神乐和她那个笨蛋哥哥,每次见面都要闹一大场才满足。又或者是新八和阿妙,平常看着关係好像也不错,但真闹起矛盾来,也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平常吵吵闹闹的,但真正遇到困难时,总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彼此身旁给予支持。家人不就是这样的存在吗?」「靠打打闹闹来增进感情吗…」千茶垂下眼睛思考了片刻,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可是这样不会显得太孩子气吗?」「稍微孩子气一点不是很好吗?你也不过比他大几年而已,没必要急着演大人。」他说着,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太阳穴。暗淡许久的碧色眼眸顿时亮了起来,彷佛被他的话语唤醒。「决定好了,明天一起床,我就去把春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