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和谐。
“又茉,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温臻笑着,继续抬手替她消毒伤口。他的手腕突然被攥住。
小女孩直直看着他:“哥哥,真的是我的吗?”温臻抿了抿唇,怔住了。
因为林又茉,表情很认真。
“我听神殿的人说,未来的神官要和议会长结婚。”她漆黑的眼睛望着他,“是真的吗,哥哥?”“在过几年,哥哥就要结婚了吗?”
“结了婚的哥哥还是我的吗?”
温臻心脏陡然停跳一拍,
他忽然感受到一种害怕……好像林又茉将要离开他的恐惧。他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三岁的林又茉也问过这样的问题,但那时他只是觉得是小孩子无厘头的问题,于是回答了“是”。可现在的林又荣…他不该再欺骗她了。
他不该再用虚妄的答案蒙骗她。
天啊,一向知道如何应付任何人的神官温臻,在她面前怔忪失语。“这是真的。"他急切地,低声回答,“但又茉永远是哥哥心里第一位的。”“结了婚的哥哥,还会是我的吗?”
“哥哥会永远爱又茉的。”
蓦地,手腕被松开了。
温臻怔怔地看着小女孩离开的背影。
“我要去训练了,哥哥。"她说,没有回头。每一任执刑官在上任前,会有漫长的训练期,会有专门的老师教导,最好的办法,就是度过一段封闭期。
在那次对话后,林又茉对他一直没什么不同,小女孩总是没什么表情。温臻发现自己也渐渐有时候看不出她的情绪。只是,温臻知道,林又茉开始对他疏远了。温臻牵她的手,她会停顿片刻后再抽回。他亲吻她的额头,她会躲开。在他试图和她多相处些时间时,她总借口说要训练。而终于在那一天,林又茉说,她要去进行一段时间的封闭期。很长一段时间,不会与他见面。
温臻一直送她到神殿门口。
“……又茉。”
温臻抿了抿唇,问,“新年的时候,会……能回来神殿吗?”林又茉说:“新年也在封闭期。”
温臻又问:“又茉可以传消息回来吗?”
“那是封闭期,哥哥。“林又茉说,“我会很忙。”温臻的手指慢慢攥进了掌心。
在小女孩转身要走时,他下意识出声:“那…”“哥哥可以给你写信吗?”
林又茉本来已经要走了,但她脚步顿了顿。浅金色长发的白袍神官立在神殿台阶上,他怔然看着她,抿着唇,脸色发白,绿色的眸子忍不住湿意,倒映她的身影。“………可以吗?"他轻声问道。
林又茉看了他会儿,默认了,转身离开。
见她没有拒绝,温臻抿出一个笑,心里才稍稍好受一些。他安慰自己,他们都说,小孩子长大会有叛逆期的,又茉不过是开始了这个年纪应该度过的阶段。
至少又茉没有拒绝他给她写信。
所以又茉不是…不是讨厌他。
只是暂时分别而已。
下次见到林又茉,就是她十五岁了。
中间整整五年没见,温臻从来没感觉时间这么漫长。他每日每夜都在想她。
想她平常在做什么,想她每天在吃什么,想她训练会不会累,想她会不会受伤,想她受伤有没有好好涂药。
有没有人照顾她?
温臻做好了他的每一份本职工作,他是如此出色,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信徒,民众们都爱他,温家的长辈们也如此满意。可温臻总在想她。
温臻的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林又茉很少会回信。或许像她说的那样,她很忙,所以没有时间。
可听说她要回来,温臻还是高兴极了。
他从知道消息就开始高兴,一个月前高兴,一周前很高兴,三天前也很高兴,终于、终于等到林又茉回来的那天。
他一直忙忙碌碌地准备着,把手上的其他事情了结,即将成为神官的他日程太过忙碌,但温臻想把时间空给她。
神殿里也有不少人很高兴。
林又茉毕竟是在神殿长大的,最核心的圈子都认识她。她回来的那天,一群跟她同龄的小神官或近或远地都迎了上去,其中一个最积极的叫温安,林又茉以前欺负他,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依然对她格外热情。温臻就站在不远处。
林又茉长高了许多。十五岁的少女黑发长至腰间,一双眼睛黑涔涔的,脸颊白皙冰冷。
她的确长大了,身形站在那里,几乎让人觉得生疏。她转过来,看到了他。
“……又茉。"温臻露出笑意,走上前去。他很高兴,这么久没见,再度见到她,他的心还是软得一塌糊涂,他以为林又茉见到他也会高兴一一
“哥哥。”
可她只是这么叫了一声作招呼,就漠然地转身,“我先走了。”她向反方向离开。
温臻怔在原地。
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感,突然攥住了他。
像是心脏开了个洞,呼呼地漏风,温臻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那种恐惧感,那种五年前送走林又茉时的恐惧感,再度卷席了他。所以温臻在晚上见到林又茉时,特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又茉。”
走廊里,林又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