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她穿着雍容华贵,金玉满头,手里盘着暖炉,神态傲慢地下了马车。卫兵见是燕国公的夫人,不敢阻拦。
“我知道这几夜国公都宿在这,特地过来瞧瞧,也不怎么样嘛,这样的地方,若是没有美人相伴,恐怕是一刻也待不住吧。”裴千光一边往里走,一边冷笑。
迎面便撞上了萧崇珩。
“你还真有闲情逸致,竞然追到这来了。”面对萧崇珩冷嘲热讽的话语,裴千光并不在意,她向前走了几步,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睛。
“我来都来了,不准备把她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吗。”萧崇珩冷冷看着她,因不想与她近距离接触,悄悄后仰。“你说谁。”
“你在外头养的女人。"裴千光冷笑一声。“笑话,你是不是得癔症了。”
听到侮辱的话,裴千光按耐不住愠怒:“我才没有癔症,有病的人是你,萧崇珩,你每天都不回家,在外头浪荡,怎么,你敢做,不敢让我看见吗?”“你要看是吧。”
萧崇珩怒意上头,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好,我就让你看。”就这样,裴千光被萧崇珩连拉带拽着前行,一路来到塔楼楼顶门前。萧崇珩伸手欲推门,裴千光眼神骤变,猛地制止。“住手!”
萧崇珩果然停下了。
“怎么,不是你自己要看的吗?”
裴千光目光死死盯住那扇门,咬牙切齿:“我问你,里面的女人,是皇后吗。”
“对,是我的皇后。”
“呵。"裴千光幽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你的皇后?”萧崇珩丝毫不在意裴千光,直接坦白。
“对,你不会以为,我成为皇帝后,会立你为皇后吧,裴戈,你没有脑子吗,在杨成训身上栽的跟头还不够多吗,居然还敢相信男人,男人就没一个值得信任的。”
裴千光被气笑了:“这么说,你一直守身如玉,就是为了她?”“没错。"萧崇珩大胆承认。
裴千光又气又笑,眼眸水光潋滟晴,看着萧崇珩:“我真看不出来啊,你对皇后,哦,你对薛润如此用情至深,是在什么时候,她待字闺中的时候吗,怪不得,怪不得她杀了裴禅莲,你们两个,真可怕。”萧崇珩冷笑:“我知道,我长这个样子会有很多女人前仆后继,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照单全收。”
“让开!”
裴千光被他激怒,势必要眼见为实。
她一把推开门。
屋内昏暗,仅一缕微光透过破窗斜洒,尘埃在光中浮游,这明显就是一座囚室,四壁徒徒,空气凝滞。
一个女人蜷缩在床榻上,虚弱地昏睡着。
凌乱的发丝贴在她汗湿的脸颊上,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光洁的背部裸露在外,肌肤上布满青紫痕迹,锁链在她的腕间磨出深红勒痕,整个人像被风雨摧折的花瓣。
裴千光怔住了。
她没想到,原本高高在上尊贵无双的皇后被折磨至此,跌落泥潭的凤凰,活得还不如一只野鸡自在。
裴千光不禁问萧崇珩:“你爱她,就这么对她吗。”萧崇珩眼神冰冷:“我和她之间,与你无关,看也看过了,赶紧给我滚,别吵醒她。”
“呵,你还关心她会不会醒吗,你只关心你自己。”裴千光不愿在这腌膳之地继续待下去,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萧崇珩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也配拿到她裴家的江山吗。这江山姓裴,若不是仰仗她裴千光,萧崇珩有什么资格做皇帝,痴人说梦!梦中,凌枕梨再次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女儿。小女孩的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明媚,见凌枕梨伤心,女孩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关切地问道:“阿娘,你为什么这么伤心?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凌枕梨望着女孩,心中满是酸楚,她摇了摇头,强忍着内心的苦涩,对她说:“没有,我是见到你高兴的,对了,你阿爹给你取了个小字,叫持盈,你喜欢这个小字吗?”
“很好听,我喜欢。”
“喜欢就好……“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凌枕梨察觉,赶紧擦了擦泪水。小女孩见状,贴心地安慰道:“阿娘,你别哭了,你难过我也会不高兴的。”
凌枕梨忍不住问女儿:“好,不哭了,持盈啊,你为什么不常来我的梦里看看我呢?”
小女孩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轻声说道:“因为我们今生没有缘分呀。凌枕梨心中一紧,泪眼朦胧,着急地追问:“是不是因为我和你爹分开了,如果我回到他身边呢,你是不是就重新回来了小女孩摇摇头:“阿娘,我是你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会是你的孩子。凌枕梨飞速地抹了一把眼泪,仍不死心地哀求追问:“那你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