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而有力地接过沉重的行李车,引着他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场。
一辆黑色奔驰$级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光洁如新。
小张麻利地将行李一件件放入宽敞的后备箱,仔细安置好,然后为李言拉开后车门。
李言弯腰坐进柔软舒适的后座,一股淡淡的、熟悉的皮革清洁剂和车载香氛的味道萦绕鼻尖,这是属于他的“味道”。小张轻关车门,小跑着坐上驾驶位。
“李先生,直接回家吗?”小张系好安全带,通过后视镜恭敬地询问。
“嗯,回家。”李言靠在头枕上,闭上眼睛,简短地回答。
“好的。”
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融入机场高速的车流。
窗外的风景逐渐从开阔的郊区田野、物流园区变为熟悉的城市景观。
高架桥纵横交错,线条流畅;崭新的玻璃幕墙写字楼和密集的住宅小区拔地而起,与他离开时似乎又有了些许变化,一些工地还在紧张施工。
杭城的发展总是日新月异,充满活力。
他没有多说话,只是微微侧头,看着窗外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飞速后退的街景,感受着国内特有的那种忙碌、拥挤而充满蓬勃生机的氛围。
广播里播放着轻音乐,小张知道他长途飞行后通常比较疲惫,需要安静,也默契地没有过多打扰,只是专注地开车,偶尔平稳地超越旁边的车辆。
大约一小时后,车子驶入了位于钱塘江南岸的一处高端低密度住宅区。
这里环境清幽,规划整齐,栋距很大,绿树成荫,精心打理的花圃即使在冬季也保持着绿意,远离市中心的喧嚣,能听到隐约的江涛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车子在一栋现代风格的别墅院门前缓缓停下。
黑铜色的自动感应门悄无声息地向两侧滑开,车子缓缓驶入院内。
车子刚在别墅主体建筑前的环形车道停稳,还没等李言完全推开车门,只见别墅那扇厚重的、带着古朴铜钉的深色实木大门从里面被猛地推开一道缝,一个黑白色的、毛茸茸的身影如同脱缰的野马、又像是发射出的炮弹一样,率先冲了出来,伴随着兴奋至极、几乎破音的“汪汪!汪汪汪!”叫声一一是旺财!旺财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和扑的姿势冲到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的李言腿边,巨大的尾巴摇得像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几乎要带动它的后半身飞起来!
它不停地用湿漉漉的鼻子和脑袋使劲蹭他的裤腿,嘴里发出“鸣呜嗯嗯”的、夹杂着极大委屈、思念和极度兴奋的哼唧声,激动得上蹿下跳,一次又一次地试图立起来,用前爪扒他的胸口,用那带着热情口水的舌头去舔他的手和脸,那股亲热劲儿仿佛要将分别这些时日所有的思念都倾泻出来。
李言的心瞬间就被这毫无保留、热情无比的迎接彻底融化了,长途旅行积累的最后一丝疲惫和紧绷似乎也在这毛茸茸的热情冲击下一扫而空。
他笑着,半是抵挡半是接纳地蹲下身,用力揉了揉旺财那温暖厚实的大脑袋,抓着它毛茸茸的前爪,任由它用湿热的舌头热情地“洗脸”,尽管他尽量躲闪,脸上还是留下了几道湿漉漉的痕迹。一段时间不见,旺财已经完全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毛茸茸的小奶狗的模样。
“好了好了,旺财,乖,好了好了,我回来了,知道了知道了,想我了吧?嗯?很想我是不是?”他一边躲闪一边笑着安抚这只过于激动、几乎要喜极而泣的大家伙,语气里充满了宠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旺财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这时,一个温婉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光晕里,是余兰兰。
她似乎刚从室内出来,穿着一身质地柔软舒适的浅米色羊绒家居服,外面随意套着一件同色系的针织开衫,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用一个简单的发簪固定,几缕碎发柔和地垂在颈侧,脸上带着温柔而欣喜的笑意,眼神里充满了喜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长久等待后的安心与踏实。
她并没有立刻冲上来,而是站在门口,目光在他脸上身上仔细地、温柔地逡巡,似乎想看看他是否瘦了,精神好不好,眉宇间是否有旅途的劳顿。
“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吗?”她声音柔和地问道,语调平稳,却蕴含着浓浓的关切。
“嗯,挺顺利的,没晚点。”李言站起身,又拍了拍旺财那依旧疯狂摇摆尾巴的屁股,走向余兰兰。旺财依旧不离不弃地跟在他脚边,仿佛怕他再次消失。
走到近前,他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拥抱了一下余兰兰。
她的身子柔软而温暖,身上有他熟悉的、淡淡的栀子花混合着一点檀香的宁静香氛的味道,这是家的味道。
“回来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比刚才对旺财说的那句,多了几分沉稳、安宁和深深的归属感余兰兰也微笑着回抱了他一下,手臂轻轻环了他的腰一下,然后很快松开,轻轻推开他一点,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看着气色还行,没瘦,好像还黑了一点。饿不饿?灶上煲了山药玉米排骨汤,一直用小火温着呢,现在喝正好。”
“在飞机上断断续续吃了几顿,现在还不觉得饿。晚点再喝吧,汤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