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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作真时(1 / 2)

第63章梦作真时

她对现代的记忆有多少呢?

谈令仪躺在床上努力回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关于现代的过往。这个世界的细枝末节反倒如数家珍,连庄子里夜巡的家奴阿旺对河鲜过敏她都还记得。彼时谈令仁见她面色困惑,认真道:“我觉得你……恐怕会被这个世界同化。”

什么叫同化?

她说就是完完整整变成这个世界的人。

那变成这个世界的人,有什么后果呢?

她好像从没想过逃离这个世界,只是一直在想逃离京中,逃离所有剧情发生的地方。

是啊,从这一点来看,她和渴望回家的谈令仁完全不一样。这样的差异并非来源于谈令仁有回家的方法而她没有,而是…她们两个的认知好像就是不一样的。

头疼欲裂。

谈令仪想得头昏脑涨,把头蒙在被子里,迫着自己睡下。可连梦也都是乱的。

身边好似围了许多人,将小床围得透不过气来。在这闷热压抑的氛围中,她好似魔怔一般,缠上了一旁向她压来的身躯。有男声低笑不止。

有指腹在她身上流连。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被充盈,那样满足却窒息的感觉快要把她折磨疯掉。

她依稀听得有人轻笑一声,开口道:“你们说,今夜过后,她会怀上谁的孩子?”

许砚川的声音。

不……这到底是……

“刚弄进去的都淌了出来,怕是怀不上。”“后头总是要堵一夜的。”

刚进来的青衣人走近,衣角蹭过她失力垂在床边的手,声音带着森然的笑意:“今夜还长,不妨用上我新得来的玩意儿?”汤揽月?

顾不得辨析身边人谁是谁,她听到异样的娇声从自己唇齿间溢出,陌生得她不敢认。

…她要逃走,不能被这群混账折辱。

可她软绵绵推开一人,又有另一人贴上,四方围成严丝合缝的墙,足以将她余生困死在此处。即便她殊死挣扎,也不过是他们眼中堪比情趣的欲拒还迎。梦里的她太无助,没有舅父给的机括,没有可以反抗的力气,没有来救她的人。

她哭闹挣扎,从梦里醒来,整个人还是呆愣的,好像被魇住了一般,伏在床边缓了好久才回神。

正想下去喝口水压压惊,一抬头,却发觉外头照来的月光,分割出一道人型黑影。

她吓得弹坐起,拼命往床内侧缩。直至那人引了灯,她看清他的脸,这才放下高悬的心,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殷灏在点灯看清她状况时,也愣了一下。

眼前姑娘泣涕涟涟,身躯竭力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连喘气都像哭音,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当是他吓坏她了,放软声音:“抱歉,我是想来拿书……突然见你惊魇,想上前看看你,你就醒了。”

话音未落,便有温软身体扑来,带过的风吹灭灯火,室中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她不说话,只是一直抱着他,双臂圈住他的脖颈,下颌抵在他的肩头,胸腔抽搐着,泣声不断。

他眼里的谈令仪一直都是坚强的,坚强到不似一十几岁的女子,好似所有的事她都有把握自己摆平,没谁能让她绝望悲伤到此境地。除了上回被他的话伤到,她掉了几滴泪,但整个人却还是韧的。像蒲苇,像春风拂过的野草。不折腰,不认命。

今日不一样。

她软得不可思议。

不是身体,是魂骨,似经历过被打断磋磨,柔软脆弱得让他匪夷所思,甚至怀疑她是被孤魂野鬼夺了舍。

因为正常的谈令仪才不会主动扑进他怀里露出这么久的弱态。“到底怎么了?你梦到什么了?”

问这问题,他都做好谈令仪猛然醒悟而后把他推开的打算,却听她慢慢开了口,带着止不住的哭音。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命运是这样的……为什么?”什么命运?

被强行指婚,还是被莫名卷进凶案之中?

他不应声,僵硬抬起手臂,迟疑许久,慢慢抚着她的后背:“不哭,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眼前浮现起今日回到明法台的画面。

照夜回明法台禀报近来谈府异动,大抵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提起谈令仪时,他又是那副轻蔑不满的模样。

“主子待她那般好,她不还是一样不领情?好端端的名门贵女不当,竞还想着离开京中。她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吃苦?还说要把糖水铺留给属您,笑话,您还没对完账,她就得要回来了。”

他想,她对京中的不满,真的非常明显。不满她的父亲,不满她的家室,不满京中的不公,也不满他。

可不满归不满,逼她早做打算离开京中的,绝不只是这些不满而已,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他慢慢抚着她的后背,想了想,还是开口,声音苦涩:“等一切尘埃落定,你想去哪里都好。不管是什么样的命运,你都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方才的惊魇似乎耗光她所有的力气,她哭了一会儿,在他怀中疲累睡去。刚刚的梦醒状若梦游,她说什么他不懂,他说什么她没听,两人身体贴在一起,交流却隔着银汉,一个在尘埃中,一个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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