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回来,也是一愣,而后牵起得体的笑寒暄一番,便转身离开了。
“走啦,我屋在这人……”
谈令仁唤回谈令仪游走的神思,牵着她进了房。趁着谈令仁翻找衣柜的功夫,谈令仪支颐走神,方才看到王夫人,总觉她神态有些不太自然。
为什么呢?因为王夫人不喜欢她?不会的,她演技好得很,谈令仪刚从齐涓归京入谈府,她嘘寒问暖演得比谁都好。方才所见,她神态是惊讶中又透着一点心虚……平素谈令仁表现得很是讨厌谈令仪,突然带她回房玩,王夫人因这反常而惊讶很正常。但心虚是为什么?
谈令仪支颐打量谈令仁房中陈设,与她和谈令倩房中没什么不同,不过花瓶很多,瓶中插满新摘的花卉,正午阳光洒入室内,衬得整间屋子生机勃勃、格外明媚。
“喏,你穿这身衣裳吧,跟你平时穿那些衣裳颜色差不多,旁人看不出不对劲来…你可得记得还啊,这衣裳我还没穿过呢!”谈令仪点头应是,心不在焉地接过衣裳,继续看室中陈设,目光突然定在一处,陷入沉思之中。
谈令仁看她接过衣裳不动,戳了一下她的肩头,问道:“你还不快换?该不会是喜欢我的房间不舍得走了吧?”
谈令仪慢条斯理抖开衣裳,问道:“三姊,你很喜欢香?前些时日祖母赏了我一盒香膏,我用不上,一会儿送你?”“好呀!等等,你为什么突然问我很喜欢香?我没特别喜欢啦,二姊姊才是痴迷此道呢。”
谈令仪抬手指道:“屋里这么多花,一进门都是花香,但你却还燃着香饼。”
这句话却让谈令仁陷入迷茫:“燃香饼?怎么会?我春夏不怎么燃香--她的目光顺着谈令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愣了,嘀咕道:“这谁拿出来的?”
“问问你屋里婢女?“谈令仪挑眉道。
“不用啦,估计是新来的小婢女收拾房间,不知道我的习惯,拿出香炉和香饼燃烧。烧都烧了,反正也没什么味道,进门都没闻见,不用在意。”“这样啊…“谈令仪沉吟道。
“你换不换衣裳啊?"谈令仁歪头道,“你不是真的不舍得走了吧!”“怎么会?“谈令仪干笑两声,装作心血来潮模样,开口道,“我瞧这香炉好漂亮,三姊可以送给我吗?”
“你要这香炉做什么?"谈令仪满脸疑惑,“土包子,你现今是谈家五姑娘,嫡出的五姑娘!莫要再像从前庄子里那般小家子气,一股子没见过世面的穷酸味“可是那个香炉真的好看!"谈令仪耍赖道,“好姊姊,你就给我嘛!这样,我再送你一盒香膏好不好?”
“哎呀,好罢,送你,不过你在外面可不许再弄这副小孩子耍赖要玩偶的样子。”
谈令仁絮絮说着,准备调转脚步去弄灭炉香,但谈令仪在她出言应允的那一瞬间,便跳起来,箭步上前掀开炉盖用香灰弄灭正在燃着的香,回首对着还在发愣的谈令仁嫣然一笑:“多谢三姊!”
“哎呀……你真是……“谈令仁回神,说不尽的嫌弃。“那我先换衣裳,一会儿三姊记得去我房里拿香膏。”“成,那我先出去了,你换好后带着香炉出门就行。”谈令仁说罢,摆了摆手,离开了房间。
谈令仪强牵起来的笑缓缓收拢,转头看向那小巧的香炉。异常不在香炉,而在香上。
如谈令仁所言,它的确烧得很低调,香味很淡,作为熏屋子里的工具明显不够格,但作为药材来说,发挥药效,刚好可以。思索间,门边传来妇人的声音:“令仁,五姑娘何时走?”“一会儿就走,对了姨娘,我一会儿想出门一趟。”“不允,大家闺秀不要总是往外面跑,前些日子让你学着绣的绣样你学会没有?″
“没有……
“那便在房里好好待着,听见没?”
半响,才传来谈令仁委委屈屈的声音:“好嘛,都听姨娘的。”谈令仪淡漠地收回了目光。
她心底的想法多少有被佐证,但是,为什么呢?谈令仁可是王夫人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