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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1 / 3)

第44章“天元”

霜花娘子就近在银官身旁坐下。

“看起来确实像是′天元'之人呢,是你这颗矫正之棋救回来的,有着机遇中拿到的昙罗海钥匙。"霜花娘子翻开那本话本,看得高兴了就股脑把收集的信息全都倒了出来,“听说不过入你们九疑山三年有余,作为新弟子跟着下山历练,不仅没有被压迫出心心魇,还带着一众弟子从险境中脱身,听说已经练出了本命剑。”“本命剑叫什么名字?“银官看见霜花娘子放下了话本,便知道这名字怕是暴露了什么,此时刻意的停顿便是要提醒她。“燃昼。”

银官眼睛眨了两眨,刚好对上了霜花娘子一刻不移看着她的视线。“这本命剑的名字,我觉得有些..异常。"话本被翻开几页,霜花娘子就这样问出口。“这世上难道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恰好包含银官原先的名字,又恰好在这个'昼'字前面加了一个燃字。银官又本来就是火烛灵体,加上这个燃字谁说得准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银官忽然开始笑,一边嘴里重复念着那个名字,一边笑得开怀,像是真的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哈,原来这就是剧本?”“我自己取的名字让我避谶…避谶?"银官脸上依旧挂着嘲讽的笑,“避到最后,却让我又重新换上这个名字,去给天元之人当本命剑?”霜花娘子当然知道银官原先的名字,银官说,她是火烛本体,干脆就用一个′烛'字作姓。又加之听说人间形容烛火明亮时常常说′如昼,于是便取′昼'字,两个她精挑细选的字,组成了她最开始的名字。“烛昼"。后来为什么改名?

大约是让她帮忙矫正人世错乱之时的那人偶然提了一嘴,说这名字寓意有些不太好,烛火到了白昼,自然是被熄灭的命运,应该避一避谶。银官起初没那么在意,名字好听就行也没想着改。后来走在路上总有人跑上来自告奋勇要给银官算命,许多许多乱七八糟的事都涌了上来似乎都要来告诉她,这个名字应该避谶,应该改。银官也终于在它又一次不经意提起时,答应了要改名。

“阿昼。"霜花娘子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喊过这个名字了,“你先冷静。”银官听见这个许久都没有听见的称呼有些晃神,就好像时间倒流回了一开始和霜花娘子在宫墙里谨小慎微的那段日子。她吸了口气,敛眉将视线转移。“我没生气。”

霜花娘子很想说她就是生气了,但还是只拉着她靠近,“做个交易,我替你出面去会一会那徐柯。”

先前要和银官调换六欲时,她也是这样说着做个交易。银官撑头看她,“好,你想要什么?”

霜花娘子摇头晃脑说着没想好,只言等她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和银官讨。“免得我们阿昼,贵人多忘事,把你那木牌给我吧。”银官咂舌,转着眼睛打着哈哈,“不会!我当然不会忘,只要你想到了想要交换什么,我保准去给你找来。”

“不行,木牌给我。那木牌可是唯一一个能催动银官师姐帮忙的物什。“霜花娘子摊手索要。“不对,你身上全是火的气息,没有木牌?你把木牌给出去了?”

“呃哈哈,我之前自碎的时候给他的,你说我现在也不好收回来…对吧?”银官自己给自己解释通了,拍手道。

“嗯嗯嗯,木牌在他身上所以不能给我?"霜花娘子在陈述事实,但银官听着莫名心虚。

银官轻咳几声,“那这样好了,木牌虽然给不了你,但我不会忘的,好阿霜。你找我的法子不是多的很。我得先去找找长歌师妹,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师妹。”

“失踪这个情况,算是我最不能接受的消息之一。"她整了整衣袍,“我得找找看。”

霜花娘子想开口告诉她现下状况她不便出面,既让宋鹤林知道银官的存在,再加上暗中送过去了心魇的压制之法。霜花娘子担心银官这种做法又会被天命判断为矫正棋入局。

“我有分寸的,不会露面。至少让我确定她的状况。这样.你去替我会一会天元之人,我去探查长歌她的下落。分工好了,这样干得快,就像以前一样。霜花娘子上前把银官的衣领拢得更紧一些,“好,我知道的,你一切小心。″

银官戴上兜帽,苍白的影子隐于林间。

霜花娘子正准备帮她把暖炉带好,回头时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幕。或许银官在那日本体烛火即将熄灭而借了孩童一梦时就已经死了,或许是在失去烛昼这个名字时,或许是在一次次作矫正棋时就死了,或许在她终于试验出最佳形象时就死了。

或许…

背身走远的银官不知道霜花娘子在想什么,只是突然意识到,跳出棋局、还完一梦之后她该去做什么?去做什么?

好像没有答案。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

银官伸手触了触自己额上的红痕。所谓一线红痕一线红尘。陈矫曾经调侃过银官和宋鹤林,说额上这段红痕看起来就是两人唯一的相似颜色了。那时宋鹤林格外爱些鲜亮的颜色,银官则是和她那时的名字一样素的出奇。宋鹤林在银官旁边转着圈圈试图找出其他相似的颜色,最后失落坐在地上。银官笑着,从袖兜里拿出一颗糖,让宋鹤林自己打开。入眼是和银官眼眸一般的琥珀色,搅开来的糖稀凝结成一颗透明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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