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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四死(1 / 3)

第92章乌四死

“剿杀?"司道轩眉头抬得老高:“说得也太吓人了吧?”“药方是他定下的。”

“汤药是他亲自熬的。”

“他指认药童当日并不当值。”

“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他离开过御药院。”“他与姚昭仪曾有前缘。”

钟惟安摊开右手,每说一句右手的手指便收回一根,直至整张手虚握成拳:“桩桩件件如同密网将他钉在残害皇嗣的罪名之上,所以哪怕裂叶紫菀真不是他所放,他也难以翻身。”

司凡头靠在车壁上,随着车身的晃动上下轻点着,陈同和,幽若,王家…王弘冠,陈家陈春生……

她抬眼,看向钟惟安:“如今汴京的陈家与陈同和是什么关系?或者说陈同和与陈春生有关系吗?”

“白翎杀死的那个陈春生?"钟惟安略一思索,说道:“确实有关,如今的陈家便是姚昭仪求情后得官家开恩放过的旁支。”“陈同和虽然与陈春生不同支但也是同族,幽若用了陈同和所制的柏烟散,梅青又说过幽若与陈、王两家有仇…”司凡越说眉头蹙得越深:“幽若到底是谁?难不成她用柏烟散是为引出陈同和,进而引出十多年前残害皇子之事,可她既与陈、王两家有仇,无论陈同和是否有冤与她又何干呢?”直到此时司凡也不觉得幽若选择用柏烟散下毒是随意为之,况且璇玑阁阁主也说了,柏烟散此毒自陈同和离世后便没有人知晓其如何配制,所以多年未曾见过此毒,而幽若手中却有。

钟惟安目光落在闭合的车帘上,倏地坐直身体:“灭门之仇!梅青说的是,幽若与陈、王两家是灭门之仇,而陈同和一家当年就是被灭了门!”他接着道:“陈春生祖父与当年的陈院判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后来就分了家,如今的陈家与当年陈院判、陈同和父子俩相差甚远,当年亦是云泥之别,而自陈院判一支被斩首,陈春生这支便逐渐显露。”陈春生父亲入了太医院,陈春生也成了太医局医官。司凡问道:“所以说官家不仅开恩饶了陈春生这支,还不计前嫌给陈家人官身进太医院?”

“别忘了,陈春生与王弘冠交好。"钟惟安将笺纸收好:“陈同和出事后,王弘冠父亲便成了新任太医院院判,而王家又是嘉贵妃母家,康王的外祖家。”王家顺势成了太医院院判,而姚昭仪失子,如果太子没有寻回,康王便成了官家唯一的皇子。

司凡:“果然利益在哪,动机便在哪。谁得利,谁就很可能有问题。”与此同时,城西街巷静得只剩雨声,先前的瓢泼大雨已渐缓。老槐树枝叶繁茂,凌雨披着蓑衣站在粗壮的枝干间,斗笠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斗笠下的双眼擦着笠檐望向不远处的小院。

小院的厢房,窗纸原本透着点昏黄的烛,忽地暗了下去,连带着院内的动静都沉了下去。

又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凌雨忽然皱起眉,斗笠下的眼睛眯起。下一瞬,一道黑影从巷口的阴影里窜了出来,贴着小院的矮墙翻了进去。这道黑影刚落进院内,木门就′吱呀'一声响,屠月握着烛台走了出来。黑影身上同样披着蓑衣,脸上蒙了层黑布,朝着屠月走近。凌雨右手拇指抵着剑柄,长剑已经出鞘半分。雨水被风扫进檐下,屠月用衣袖护了下险些被风吹灭的蜡烛,率先问道:“东西呢?”

黑影便是乌四,他站在檐下,扯了下唇:“没拿。”屠月目光一寒,乌四走到檐下拍了拍蓑衣上的雨水:“急什么?翟老知道你想做什么,不拿是在帮你。”

他将手伸进蓑衣之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屠月:“你需要的,位置都在纸上。”

屠月拆开信封看了一眼,便就着手中烛光引燃,转瞬间信就变成几片青灰落在阶下被雨水冲干净。

她转身就要回房,却被乌四喊住:“梅青她…还活着吗?”屠月继续往前走。

乌四跟上前半步,又说道:“来之前我特意去了趟信上的位置帮你检查过了,你要的东西都在。”

屠月微怔,回身:“多谢。”

“不必。“乌四朝她请求道:“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给梅青一个痛快。”屠月打量他:“用不着我,她已经病了许久,也快油尽灯枯了。”乌四听完霎时松了口气,见屠月还在瞧着他,讪讪说道:“这样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屠月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不欲再听,已经开始合门。“少主说,你就放心做你想做之事。"乌四也不再装,急忙抵住门,眸中逐渐浮起恶意,慢悠悠道:"“江宁府那位失明的嬷嬷,以后他来替你孝敬。”屠月手僵在门上,怒视着乌四:“你们!”乌四似是可惜地摇头:“幽若,你太大意了,都已经离开多久了,竟还找脚商打听嬷嬷消息,不过只要你不说不该说的话,少主倒不会对她做什么。”乌四悄无声息出现,又悄无声息离开。凌雨紧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朝着右侧某个方向抬了下手,然后追了上去。右侧住宅的屋脊上方有团黑影动了下,是随着凌雨蹲守的大理寺衙役,他在屠月房门合上后,站在了方才凌雨离开前的位置。

屠月将烛台放在边几,双手放在腿上,静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马车内,钟惟安想了想又说道:“方才所说得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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