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安胎的太医是陈同和,这胎没有保住,陈同和因此被降罪?”
现今宫中除了这几位皇子公主外并没有其他人,而且姚昭仪膝下只有玉容一位公主,可想而知姚昭仪这胎并未保住,而钟惟安在说起陈同和时提起姚昭仪之事,所以才有此猜测。
“不是。"出声反驳的是司道轩,他听钟惟安说了会逐渐从原身的记忆中翻出了这件事:“当年他…我、我还没离开汴京,也听人说过此事,姚昭仪当年胎根本就不好,若只是因为没保住胎就杀人未免太过了些,况且陈同和与姚昭仪是有实在亲缘的。”
钟惟安点头应和:“确实如此。”
姚昭仪生母姓陈,是陈同和的亲姑姑,当初的陈院判是姚昭仪亲舅舅,而陈同和与姚昭仪是表兄妹关系,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给姚昭仪安胎的事就落在了陈同和身上,太后念着陈家与姚家的亲缘关系,便觉得陈家不会不用心。陈家在给姚昭仪安胎之事上确实用心,姚昭仪孕相越发稳了,在出事前其他太医请脉都说此胎已然无碍,胎儿生出来定然是个健康的皇子。但意外却发生了,一日,姚昭仪在服下汤药后突然腹痛流红,出现流产之兆。太医院所有太医忙了一日一夜最后也只保住姚昭仪的性命,而那个流出的胎儿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太后与官家得知此事后震怒,下令彻查姚昭仪流产之事,最后在姚昭仪喝过的药渣中发现端倪。他们将陈同和记录的药案与药渣一一比对,发现了一味不仅药方中没有,理应也不该出现在安胎药中的草药一-裂叶紫菀。说起裂叶紫菀就不得不提起另一株草药一一凝萱草。陈同和给姚昭仪开得安胎药方中就含有这株名为凝萱草的药,此药株高近尺,茎秆青润摸之有细密绒毛。叶片呈长卵形,边缘生有浅齿,叶面翠绿,叶背泛着银白薄霜,叶脉是淡青色。暮春时节会开出浅粉蝶形花,晒干后叶片蜷缩成半透明的浅黄团,但仍会有留青脉残影,凑近可闻到甘淡药香,性温入血,能够固胎元如磐石。
裂叶紫菀外形与凝萱草极为相似,无论是株高还是叶形基本毫无差别,外观上唯有些细末处的不同。裂叶紫菀茎秆底色偏深,隐有暗紫色的纵纹,叶背上的银白更浓,叶脉是呈淡紫色而非凝萱草的淡青色。晒干后叶片颜色也相近,都是成黄团,又难辨叶脉旧痕,而且裂叶紫菀的气味初闻与凝萱草很相似,需得久嗅才能发觉其隐隐带些微苦腥气。就是这个与凝萱草很难分辨的草药,药性却是截然相反。裂叶紫菀性烈寒,入血有化瘀之效,又因与凝萱草同样生长在向阳的坡地处,时常会有人将这种药搞混,所以哪怕凝萱草的药效再好,许多医者也都极少会在药方中添上此药陈同和在用药上向来胆大,姚昭仪此胎先前怀得极其不稳,陈同和与陈院判探讨了数次,最后还是决定在药方上添上凝萱草这味药。之后又担心药童煎药时分辨不清凝萱草与裂叶紫菀,因此每日姚昭仪的汤药陈同和未曾假手他人,者都是他亲手熬煎。
再加上太医院太医为各宫贵人请脉开药虽会记录在册,但除了官家与贵人自身,就只有太医本人知晓。
所以姚昭仪喝的那碗有问题的汤药是陈同和亲手熬煎,无论是药材还是药方除了官家与姚昭仪就只有陈同和知晓,汤药出了事,也只有陈同和难辞其咎。“陈同和粗心放错了药?“司凡蹙眉:“但汤药都服了大半年了,怎就那日放错了药?而且他明知此药难辨,旁的不提,放这味药时必然是慎之…她突然顿住,抬眼看向钟惟安:“查药渣时比对过凝萱草的用量吗?与药方上的用量是否相符?”
钟惟安先是一怔,略一思索就摇了摇头说道:“卷宗上并未提过,应当是没有比对过用量。”
司道轩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为何要比对用量?”司凡贴心地对老父亲解释道:“如果药渣中的凝萱草用量与陈同和药方上的不符,那很可能是陈同和在放药材时错将裂叶紫菀当作凝萱草混在一处放了进去。若药渣中的凝萱草用量与陈同和药方上的相符,那就说明裂叶紫菀是另放进去的。”
司道轩面上还是有些不解,比对用量是为了确认无意杀人与故意杀人的区别吗?但这在古代尤其是涉及皇宫贵人,无论陈同和是有意还是无意,最终也者都不会饶了他。
钟惟安看出司道轩的想法,出声说道:“如果裂叶紫菀是另放进去的,那放进去的人有可能不是陈同和。”
司道轩:“不是说汤药都是他亲自盯着熬煎的吗?谁还能在他眼皮底下去动手脚?”
钟惟安:“陈同和被审讯时曾反复提过一事。”陈同和那日正在御药院熬药,有一名药童曾来找过他,说是他父亲陈院判着急寻他。陈同和担心汤药,但父亲明知他这个时辰是熬药的时辰,还差人寻他,恐怕是真有急事,因此便将熬药的房门锁上,循着药童说得地方去寻父亲。只是他到地方后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陈院判,陈同和就回了御药院继续熬药,后来才听人说康王身子不舒服,陈院判被嘉贵妃请去宫中给康王看诊。一来一回不过两刻钟的时间,陈同和回来时房门还是锁着的状态,所以他当下也没有觉出异常。
司凡皱眉问道:“药童不承认来找过他?”钟惟安:“陈同和说得那名药童,当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