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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和(1 / 3)

第90章陈同和

品香轩开在景龙门外的大街上,车夫拉紧缰绳,马车在品香轩门前停下。钟惟安先撑着柄墨色油纸伞下车,伞面绣着暗纹松枝,他转身刚伸出手,司凡就已经攥着裙摆跳了下来,水花顿时四下溅开,不仅打湿了司凡脚上的绣鞋还溅湿了钟惟安的长靴和衣摆。

“……“司凡从他的衣摆上收回视线,别过脸,忽视钟惟安目光,指着品香轩的大门催促道:“赶紧进去吧,别在门口耽误人家做生意。”车夫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抹掉脸上的雨水,也不知道能耽误人家什么生意。两人共执一伞,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淌,在两人脚边积起的水洼里溅起细小的水花。这雨下了小半宿,街上连个行人都少见,只有品香轩门口的灯笼烛光明冗o

刚走到门口,品香轩内穿着灰色布衣的伙计就笑着迎上来,接过钟惟安手里的伞,甩了甩伞上的水珠招呼道:“二位客官里面请!”大堂里烛火通明,跑堂的伙计穿梭其间,空气中都飘着各种食物的香味。伙计听钟惟安说明来意便将人引到二楼,抬手指向最深处的一间上房,将人送到这里自己就折回楼梯处没有再跟着。司凡与钟惟安走到伙计指明的房门前停下,门口站着两名戴着铁质面具的男子,他们看到两人并没有询问身份,叩了两声房门,又等了片刻,直接推门让开身示意两人进去。钟惟安先一步抬脚,但抬起的脚还没有落下就被司凡拽到了身后,他低头看向身前边往里走边左右打量的人。司凡自己不会挽发髻,出来前随手抓根发带胡乱拢在脑后打了个结,余下的发带便垂落于肩背间,几缕细碎的发丝从发带边缘逸出,平添了分随性天然的温婉。

房内燃着好闻的沉香清味,四面墙壁挂着水墨山水图,角落长几上摆着青釉梅瓶,这个时节并没有梅花,所以只在瓶里插着两支荷花。司凡正缓步打量着,钟惟安的眼角余光已经瞥见里间软榻上之人。锦缎软榻上歪着一个男子,他身上紫色锦袍的下摆垂落在地上,腰间系着条重紫腰带,带扣上嵌着颗鸽血红宝石。

钟惟安拉住了还欲往前走的司凡,司凡顺着钟惟安的目光看向软榻上的男子。此人身上最惹眼的还是他脸上的面具,鎏金打造,纹路刻得繁复精巧,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一抹嫣红的唇。他右手支着额头正闭着眼假寐,在司凡望过来时缓缓睁开眼,然后惫懒起身伸了个懒腰,哪怕坐起来仍是一副慵懒至极的模样了,若是熟悉程千晏之人,或许已经有所怀疑。

钟惟安与司凡打量程千晏的时候,程千晏也在不动声色端量两人,面具下的眉头微微挑着,盖因这两人今日的装束与他以往见过的不同。司凡上身着淡青交领短襦,下搭浅素色长裙,没有高髻簪钗,通身除了裙侧的几缕橙色飘带再无鲜亮之处,少了几分往日的俏丽,却多了些娴雅意趣。钟惟安亦是,一个进士及第满身文气之人却换上了简练劲装,眉眼间除了那股一成不变的沉稳气息还多了丝凌厉的张扬之感。程千晏眸中兴味渐浓,右手懒懒抬起,从宽袖下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尖指向屏风后:“请坐。”

声音有些沙哑,他见两人还站在原地,扯了下唇角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屏风后。

司凡与钟惟安紧随其后,走过屏风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屏风后的茶桌旁还坐了一人,听到脚步声才合上手中的书缓缓抬起头。此人面上同样戴着鎏金面具,月白色锦袍在他身上稍显宽大,衬得此人身形清瘦似有羸弱之姿。

程千晏在他右侧坐下,意味不明道:“二位大人倒是守时。”钟惟安与司凡相继在茶桌对面坐了下来,如今刚到亥时,与相约的时辰早了三刻,钟惟安听不出他是真觉得守时还是计较他们早到之事:“毕竞是我们有求于璇玑阁。”

程千晏靠在引枕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沉默片刻,才拖长了调子:“柏烟散啊,璇玑阁确实知道它的来历,只是不知,二位是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钟惟安拿出钱袋摆在桌上:“这里有一百两。”程千晏给自己倒了杯茶,闻言轻笑了声:“璇玑阁并不缺银子。”司凡看向与自己对坐之人,对方也正在望着她,此人虽然没说话,但自打落座后视线就没从钟惟安和司凡身上挪开过:“璇玑阁想要什么?”白衣人微怔,不解问道:“小娘子问我?”嗓音沉哑,司凡扬起眉,他的声音与气质相差也太远了些。司凡扫了眼两人的坐着的位置:“嗯,瞧着郎君好说话些。”白衣人抿唇笑了,还未说话右侧的程千晏就嗤声道:“对他嘴甜没用,做主之人是本阁主。”

司凡与钟惟安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之色,晟朝座次向来以左为尊,他们还当坐在左侧的白衣人是璇玑阁阁主。白衣人微微颔首:“没错,在下并不是璇玑阁之人。”司凡能屈能伸,转头就对着程千晏奉承道:“阁主您这就误会我了,我当然知晓郎君才是璇玑阁阁主,只是您往这儿一坐,那气度瞧着就跟天人似的,我刚进门时都不敢多瞧,只觉得连呼吸都得轻些,生怕哪句笨嘴拙舌的话惹您心烦。”

钟惟安眉心一跳,又来了……

司凡又扫了眼对面的白衣人,话锋转得自然:“这才想着先问问旁边这位郎君,免得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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