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谴责。
越飞光将脆脆的苹果咬得嘎吱嘎吱响。
直到吃完一整个苹果,连苹果核都塞进嘴里,她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其实船上发生的事,我都看到啦。”
冯阿雪“啊"了一声。虽然隔着一堵墙,看不到她的动作,但越飞光想她此时应该慌乱地垂下了头。
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道:“前、前辈你……知道了啊。”也许是因为真的闲得没事干,越飞光难得好心:“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受伤吗?″
冯阿雪茫然摇头:“我为什么受伤?”
越飞光一拍大腿,直起上半身,激动道:“当然是因为你滑跪不够快啊!换成是我啊,都不等他说话!我就先把知道的都交代了,这样他就不会拷打我了!”
″……是这样吗?”
“对啊!想不挨打,当然只有这样。年轻人,你就是太倔才倒霉的啦。不过没关系,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嘛。”隔壁安静了一会儿,冯阿雪的抽泣声渐渐停了,她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大概是因为碰上了越飞光这个更没节操的人,让她觉得自己也没那么罪大恶极,心中有了几分安慰吧。
“谢谢你,这位前辈。”
越飞光道:“小意思啦。不过我想问问你,你今天和青姑说的都是实情吗?”
冯阿雪顿了顿:“是。”
越飞光道:“我怎么感觉你犹豫了?”
冯阿雪犹犹豫豫道:“只有一部分.……“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闭口不言。越飞光追问无果,也不强求。
据她观察,这个冯阿雪是个性格较为懦弱、没什么主见的人。这种人最容易被人煽动,轻信旁人。
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完全得到冯阿雪的信任。套出这点秘密,也不算多大难题。
于是她闭口不提今天发生的事,反而和冯阿雪套起近乎,询问起方生陵府和丹都司的近况。
见越飞光转移话题,冯阿雪也松了一口气。她心中有愧,对越飞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她知道的也算不上什么机密就是了。
“丹都那边好像出了事,好多隐神卫都被派到其他地方去了,好像再找些什么。”
越飞光心知,此等异动可能与莲湖的事有关。那些泥人终究是个隐患。不过将人手大量外调,终究是个隐患。
“方生陵府?你问这个做什么?好吧……其实方生陵府一切如常。”越飞光道:“一切如常?我可不信。”
她用手指点了点手臂,十分轻巧地戳破了冯阿雪的谎言。“我说啊,正常来讲,方生陵府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学生跑这么远,只为做个巡查任务的。”
“这个……
越飞光道:“而且梅字斋的事才过去半年,方生陵府会让你们来这么远的地方吗?”
冯阿雪惊讶:“前辈,你到底是什么人,连梅字斋的事也知道?”越飞光道:"这个嘛,秘密。”
她也不直说自己的身份。主动说了,冯阿雪反倒会怀疑,倒不如含糊透露出少许信息,让她自己脑补。
果然,冯阿雪的语气更软了几分:“也没什么,就是方生陵府最近放了一大批外出任务,而且目的地都比较远。别的我真的不太清楚。”越飞光心知她只是个普通弟子,既不出类拔萃,也不差得垫底,这么平庸的人,掌握不了什么关键信息。
于是只能点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越飞光感觉腿有点麻了,便换了个姿势,打算和冯阿雪说说话。就算是闲话也不要紧。自从来五识会后都没人理她,越飞光的嘴又闲不住。自己憋了一个月,已经憋得难受死了,现在逮住个人就想聊上两句。没想到刚一张嘴,就听到走廊上脚步声响起来,你声音好像是冲她来的。越飞光赶紧对冯阿雪道:“有人来了,你别说和我说话了。还有,她给你红丸你想办法吐了,别吃。”
说罢,她往床上一扑,扯着被子往边上一滚,两眼一闭,装成熟睡的模样。而正如她所预料的那般,那脚步声一路走来,随即停留在她的房门前。下一秒,她的门锁被解开,绿姑走了进来。
越飞光装作熟睡,背对着门,保持呼吸规律。绿姑走到她的床边,站了几秒,冷声命令:“起来,该吃药了。”
吃药?
越飞光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了眼天色。还不到晌午,吃什么药?她根本不想理绿姑,想着干脆装睡装过去算了。绿姑识破了她的小把戏:“我知道你在装。你要是再这样装下去,我就把主上叫来了。”越飞光一个仰卧起坐,赔笑道:“可别可别。”还没等完全坐起来,丹药瓶已经怼到她面前了。越飞光只好故技重施吞下红丸。她服药的时候,绿姑直勾勾盯着她,生怕越飞光趁她不注意将药丸扔了。
看着看着,她倏地动手掰开越飞光的嘴,仔细检查了一番,到底没检查出来什么。
越飞光不乐意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绿姑道:“我与你之间没什么信任可言。“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越飞光眼珠转了转:“那你和那个蓝姑之间,有信任可言吗?”绿姑脚步一顿:“你认识蓝姑?”
越飞光道:“是她把我抓进五识会的嘛。”说起自己最讨厌的人,绿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