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嘴唇颤抖。余光瞥见青姑手指动了动,她连忙道:“我说、我说……
青姑道:“算你识相。”
乔浅几人则用晦暗不明的目光看着她,显然很唾弃这名叛徒。弟子抿了抿唇:“我们本来…只接了个普通的巡查任务。”这种任务等级不高,没什么风险,一般都是方生陵府上星阶的弟子刷经验用的。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次任务在赤江,比较远。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众人上了船。船上本来有十一名弟子。
最开始,任务进行的很是顺利。直到今天夜里,船只正在浓雾中穿梭时,突然听到一阵歌声。
那歌声悠扬、空灵,如同满天星辰明月在歌唱。众人不知不觉被歌声吸引,船只也偏离了既定的方向,来到了这附近。行驶到这边后,歌声越来越响。几名弟子好像受到了蛊惑,相继跃入水中,无论如何阻拦都没有用,甚至对其他人刀剑相向。那两名弟子就是这么死去的。
不断有弟子跃入水中,众人下水想要去救,却被什么藏在江中的巨物袭击。那东西袭击了众人,还打坏了船舱。双方一番争斗,正当弟子们即将落败之时,江中巨物突然没了动静,水面归于平静。听她如此说,绿姑和青姑对视一眼。青姑问:“袭击你们的东西,长什么样?”
弟子怯怯道:“天太黑,它一直在水面下,我们没太看得清楚。”绿姑道:“没用的东西。”
弟子低头,讷讷不敢言语。
青姑道:“虽然没看到,但我想就是它,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不知道那歌声是怎么回事。”
绿姑不语。
青姑又问:“这几人怎么处理?”
绿姑道:“杀了算了。”
方生陵府几人面色苍白。他们小命现在攥在别人手里,敌众我寡,又在一望无际的大江之上,想逃也无处可逃。
青姑道:“我看这几人的灵还算凝实。你今天不是白白损失了鱼饵吗?正好把他们带回去当鱼饵吧。”
绿姑想了想:“也行。”
于是对身后教徒抬抬手:“把他们押回舱里。”方生陵府几人互相对视。他们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可对于“鱼饵”是什么,他们全然不知,只是隐隐感觉到恐慌不安。绿姑和青姑的船缓缓驶开,离何梦由的船远了。此时,天边也泛起了银白色,羽毛一样的薄云铺展开来,静静装饰在天际。越飞光收回食魂浮蟒,耳尖动了动。
她听到有脚步声。将耳朵贴到门口,脚步声更加清晰,还能听到说话声。“绿姑大人,这几人您看,是放在哪一层合适?”“就放这层吧,方便监视。”
“是。”
隔壁的门被推开。因为江上潮湿,木门被腐蚀得严重,轻轻一推,就发出酸涩的响。
有人被推进隔壁的房间里。然后门又被关上,脚步声远了些。五识会的教徒将俘虏们依次关押到最上层便离开了,大概是去收拾甲板上的残局了。
船舱内恢复了安静。
与其说是安静,倒不如说是一片死寂。
越飞光偷听了一个晚上,早就累得不行。她站起身押了个懒腰,正打算补个觉时,隔壁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有人在哭。
这艘船是金涎木制成的。金涎木虽然坚硬又防水,但隔音不太好。隔壁人的哭声传入越飞光耳中,如同蚊子一样在空气中盘旋,总也不停。那哭声开始还很轻,渐渐地就变大了。吵得越飞光睡也睡不着。她只好走到墙边,伸手敲了敲墙壁:“有点公德心好吗,我还要睡觉的。”似乎没想到隔壁还住着人,那哭声有些尴尬地停了一瞬。几秒钟后,带着哭腔的声音弱弱道歉:“对、对不住。”越飞光听出来,原来是那个没禁住青姑严刑拷打的弟子。不过,抽泣声可不是那么容易止住的。虽然很努力憋住哭声,但仍有一两声抽泣溢了出来。
隔壁弟子抽抽搭搭地问道:“你是谁?”
越飞光道:“我一-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不是任何人。”她有意套话,自然不能说自己是五识会的人。但是说是方生陵府的人,也有风险。
干脆含含糊糊,当了回谜语人。
隔壁弟子又问:“你也是被那些人抓来的吗?”越飞光道:“那些人?你是指五识会吧。”弟子道:“什么?他们就是五识会?”
越飞光这才想起来,原来方生陵府众人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是呀。“越飞光后背靠着墙,坐在地上,“五识会里都是一些手段毒辣、丧心病狂的家伙。对吧?”
隔壁又传来抽泣声。那句"对吧?"没有得到回应,不过对于五识会的狠辣手段,隔壁弟子已经亲自领教过了。
越飞光用手指拍了拍膝盖,随手从桌上拿了个苹果。绿姑倒没有在吃的这方面亏待她。
“对了,你叫什么?”
安静两秒,隔壁才细声细气地说道:“我叫冯阿雪。”越飞光道:“好吧阿雪。”
她掂量了一下苹果,张开嘴咬了一口。苹果香甜的气息充斥着口腔。越飞光没有问冯阿雪为什么哭。
想也知道,无非就是为自己的罪恶和贪生怕死感到内疚和羞愧,同时也害怕回去之后,自己的过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