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课,施又宜去问书院的门房:“请问何文进何夫子可在书院内?能否替我们通传一二?”
门房正在打瞌睡,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点地。被施又宜清亮嗓音赶跑了瞌睡虫,他神色有些不耐烦,张口便说:“没有这个人,你找错了。”
不对呀,她先前确实听过何夫子说自己在东山书院教书。
施又宜不甘心,又问:“麻烦您再好好想想,何文进何夫子。”
一旁乘月也在一旁帮腔:“劳您行个方便。”
那门房豆大的眼睛左右瞟动,从施又宜脸上移到乘月——好生美丽的小娘子,门房眼睛一亮,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下来:“啊,我突然想起来了,确实有位何夫子。两位小娘子在此稍等。”
施又宜则是开了眼界,这门房可真是看脸下菜呀。
过不多时,从书院门内走出一位双手背在身后,腰杆挺直,嘴里哼着小曲的老丈——却不是何夫子,而是那日吃肠粉忆当年而热泪盈眶的张夫子。他许久未到施记,倒是好记性,一见施又宜便说:“哎,施店主,你怎么会在这儿?”
施又宜脸皮还未厚到可以直言上门借钱,只道:“施记肠粉过两日搬店了,何夫子日日上门照顾我的小本生意。我十分感激,故而做了一些小食来答谢夫子。顺道也想告知何夫子新店所在。”
张夫子一拍大腿:“哎呀,真是不巧。有几位学生正在与何夫子论道呢,一时半会儿估计是出不来。不如这样,我替你将食盒拿进去传话如何?”
见不到何夫子,她怎么能借到钱呢?
可见张夫子目光炯炯,话也到这份上了,施又宜只得勉勉强强,心不甘情不愿地道:“那就有劳张夫子了。还请张夫子转告,二位闲暇时欢迎来青果巷的施记新店尝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