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忙碌,日子看似过的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只是这日张奉拿来一封信:“回王爷,是从门后塞进来的。”
谢洹接过,谨慎打开,将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逐渐,他脸色黑沉如铁,抬眸凝视张奉问:“这封信谁送的?”
“属下不知,属下看时就塞在门后。”张奉以为只是他们的人放的,但再看王爷脸色,好像又不像。
谢洹捏着那封莫明而来的信,语气阴沉看着张奉说:“让谢洸过来。”
张奉心下一惊,不敢耽误,立即亲自去找谢军师过来。
谢洸匆匆赶来时看了张奉一眼,张奉也没看那信上写了什么,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说王爷似乎是怒了。
谢洸觉得不好,到谢洹面前行礼道,小心问:“将军找我有事?”
谢洹冷笑一声,把手里的信扔给谢洸:“你去查查,这封信的真假,我去行宫一趟。”
谢洸还未开信,听谢洹去行宫,手下一抖。
谢洹察觉,眯了眯眼,瞥了谢洸一眼,又坐了回去,问:“你似乎知道?”
谢洸打开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不一会后背已经生了一层汗,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将军,这事蹊跷,那孩子不一定是陛下的,或许是有人想挑拨您与陛下之间的关系。”谢洸硬着头皮,这封信确实蹊跷,该查是谁送来的,但他更怕谢洹
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举动。
谢洹将谢洸脸上的表情看的清楚,这人从没欺骗过他,是不是说谎一眼能明。
谢洹心中有了七八分笃定,还是问:“本王问你是不是知道。”
显然谢洸是知道的,既然一直对他隐瞒,极有可能这封信中所言是真。
谢洸低头,额上生了一层冷汗,他艰难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谢洹再问,双目淬了寒冰。
“一月前。”谢洸见瞒不住,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出来。
他越是说越觉得谢洹沉默的厉害,在谢洹前脚离开,他后脚让人去请易先生和谢夫人,同去行宫。
行宫建在云楼山半山,就叫云楼宫,绵延约数十里,巍峨肃穆。
谢洹策马到云楼宫前,守门的将士见是青王腰牌,犹豫着能不能放人进去。
谢洹拔出腰间长剑,冷着脸,剑指守门的将士:“开门。”
双方瞬间剑拔弩张。
程璟正在处理政务,猛地听人来报谢洹去了行宫,手中朱笔一顿,脏了折子。
他看着外面,厉声急色道:“摆驾,去行宫。”
江福听是去行宫,急忙去安排车马,匆匆想到什么,忙问:“陛下,要让禁军跟着吗?”
程璟脚下一顿:“跟着。”
想了想又说:“不,不跟。”
江福忙不迭去准备。
路上,江福心惊胆颤,生怕出什么
差错,再说陛下未带来禁军,若是青王他对陛下动手,到时候该怎么办?
等到了行宫门外,看见浑身是血,身受重伤的禁军,江福面色惨白,跪在程璟面前:“陛下不能进去。”
程璟也被眼前一幕激的大怒,一脚踹在拦在他面前的江福身上,怒道:“他还能杀了朕!”
程璟笃定谢洹不会杀他,他不知道为何笃定,或许是他的直觉,他竟然也靠直觉,程璟心中讽笑,一步不停往内走。
江福被踹的一个趔趄,滚到一旁,不敢再拦。
一路的血腥……
程璟看的心惊,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直到推开一扇门,看到院中抱着一个三四个月大的婴儿的黑袍男子。
那男子回头,被喷溅了满脸的血,那张脸赫然就是谢洹,像是从血水里爬出来的鬼。
谢洹抱着襁褓里的孩子,他脚边是正在吐血的孩子的乳母,他怀里的孩子因为被他逗弄而糊了满脸的血,这会正哇哇大哭,分在刺耳。
谢洹眸下一片死寂冰冷,他默然与程璟对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弯腰拾起地上沾满血的剑。
众人大惊,做出防备姿态。
“来人!拿下他!”程璟额上青劲爆起,对着四下还能动的却不敢靠近谢洹的禁军下令。
程璟猛地听见谢洹冷笑一声。
谢洹抱着孩子看了众人一圈,幽幽睥睨吐出两个
字:“谁敢。”
这声带着威胁的谁敢砸在程璟身上,险些砸的他站不稳。
谢洹语气极其平淡却让人听出极其自负,他抬步一步一步往程璟的方向靠近,真没人敢靠近他,没人敢拦他。
程璟蹙眉,被大内侍卫护在身后,他双拳紧握,对着挡在他身前的人怒道:“让开。”
侍卫自然也不敢让开,他们怎么能让陛下暴露在青王的刀剑下!
那孩子还在嚎啕大哭,大有哭到声嘶气哑的意思。
谢洹低头,拿着剑的手轻轻拍打在孩子身上,然而并没有用,他低着头,声音平稳冷淡:“这孩子是陛下的?”
程璟闻言沉着脸不语,谢洹突然觉得程璟这皇帝做的恶毒。
他微微抬头,看向程璟,像是恍然大悟啊了一声,幽幽道:“原来陛下一直不让臣回京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