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麻烦。
这些年来,他愈发对柔顺的女子感到倦怠。
可这突厥来的公主,却像是明媚的朝阳一般,教人眼前一亮。
张扬、美艳、恣意,却又单纯,像是初生的小牛犊似的,横冲直撞,却又不会人撞疼。
他接连三五日宿赛罕的宫里,向来雨露均沾的他竟展现难得的独宠。
但突厥来使都还没有离京,赛罕肩负着两国的和平与安稳,宫里的女人们不敢说什么。
几日下来,鸿佑帝都自觉年轻几岁。
他朝堂之上已经斗智斗勇疲惫。于他言,后宫的女子就该是这样,像是羽毛漂亮、会说人言却不会找麻烦的鹦鹉一般,令人放松,给人快乐。
于是这天,天气晴好,朝务暂歇后,他又带着皇后和赛罕曲江池中的御苑里避暑。
鸿胪寺的几位大臣和突厥来使们皆随行列,陪鸿佑帝御苑的九曲回廊湖前饮茶。
皇后别心裁,又湖边搭起戏台,领教坊司的乐伶湖边唱昆曲。吴侬软语像是江南情温柔的春水一般,夏日里热风阵阵,杨柳依依,最是和风细雨地相宜。
突厥的那帮使臣们听得津津有味。
戏词他们听不太懂,但台上身段娇柔的杜丽娘扮相却是惊为天人的漂亮。
他们看得津津有味,边冰鉴里的瓜果吃大半,玩得兴,会开口对鸿佑帝夸赞:“皇帝陛下的上京城是像天上仙界似的,让我们来都不想走呢!”
鸿佑帝最爱听这样的,闻言朗大,转头看身侧的赛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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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留下住些时日。”他说。
“是呢。”旁边的姜皇后着说。“上回帖木儿王储来时,因着事务繁杂,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上京玩一玩。”
“陛下说得是呢。”赛罕旁边跟着,但一双眼却连余光都没奉送给皇后。“下回果哥哥再有机会到上京来,得罚他住上一个月。”
皇后脸色不大好看,鸿佑帝和朝臣来使们却没看关窍,听她言娇俏,都纷纷起来。
就这时,一个红衣太监行色匆匆地来湖边,匆忙地向鸿佑帝行过礼后,躬身走上前来,停他身边。
他低对鸿佑帝说些什么,鸿佑帝脸色一变,面上的容当即消失。
旁边的来使纷纷好奇地看向他。
便见鸿佑帝,起身说:“朝中忽有些要紧事处理,皇后,你陪来使们接着听戏。后头的那《长生殿》不错,待听得晚些,朕再回来与你们用膳。”
皇后当即站起身来,应是后,与赛罕等人一起行礼送走鸿佑帝。
她微微凝凝眉,看向鸿佑帝的背影有些担忧。
她极会独唇语,方才过眼一瞥,那太监神色惶恐,口中说的似乎是充州何。
她的视线鸿佑帝的背影上停停,便听身侧的赛罕问:“皇后娘娘,您看什么呀?”
皇后一顿,当即回过头来,朝着她。
“没什么。”她说。“毓妃不是一直都想听明皇杨妃的故事?既陛下忙,不便先换戏,直接听《长生殿》可好?”
“都好。”
赛罕没问答案来,面上当即露失望。她瞥皇后一眼,兴致缺缺地径直坐回软榻上。
——
果是充州事。
那太监匆匆来报,说前往充州剿匪的大军铩羽归,非但损失惨重,便连主范玉树都受重伤,送回京城来时,才脱离生命危险。
但此后的三五个月,怕都要病榻上养病。
“你们差事办得好啊!”御苑的殿中,鸿佑帝大发雷霆。
“不过区区几个山匪,难不成要朕御驾亲征吗!”
前来面圣的是范玉树身侧的副,受伤,这会儿臂雪地缠成棍子,拿布巾兜脖颈上。
他此时吓得抖似筛糠,浑身哆嗦着,跪地上不敢抬头。
“属下无能!”鸿佑帝一发怒,他当即叩首地。“臣等一路北上,剿匪都还顺利,但等到宁北郡,那里有百来个山匪盘踞充州山中,占据天险,易守难攻。我等强攻数次,但……”
“但什么?”
“但这些匪徒仿佛并非常人。他们极通兵法,每次都……”
鸿佑帝大怒着打断他。
“土匪都不是常人?怎么,朕的粮饷养的兵马,竟连山野匪徒都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