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透进邻室来,引得高峻霄鼻子发痒,昨日实在是太过疲惫,连晚饭都没吃便先行歇息去了,现在只觉得腹中雷声大作,似乎在抗议昨日的忽视。 他方坐下点了些清粥馒头,脖子就被陈鹞勾住,耳边传来陈鹞有些酸唧唧的声音:“哎呦,穿新衬衫啦,挺白的呀。” 想到是谁帮他洗的,高峻霄只觉得心情舒畅,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忽然陈鹞突兀的脸出现在眼前让他立马收起笑容回怼到:“你还没睡醒吧,劳烦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哪是新衬衫。自己点吃的。” 陈鹞被人家怼了依然不知收敛,还特意凑近嗅了嗅:“呜,还挺香的呀,我怎么觉得这件香喷喷的衣服和你这个臭男人不太配呢。” “什么配不配,您老可瞧仔细了,这本来就是我的衣服,以前是,今后也是。”高峻霄饿着肚子不想同他纠缠,正巧小二端来了清粥小点,他举起筷子只顾自己大快朵颐,陈鹞见状也点了份差不多的早餐。 不一会儿,陈鹞那份早餐也上了桌,可惜吃都堵不住陈鹞那张嘴,他拿着勺子在碗里瞎鼓捣一阵,高峻霄不想搭理他自顾自的吃饭。 对面的陈鹞一挑眉毛神秘兮兮的问高峻霄:“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去找清澄妹妹了,然后……嗯~越矩了?” 知道陈鹞想歪了,但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让他怎么回答,反正他打死不认去找过清澄就是最好的保护了。差点忘了得把许迅的嘴也堵上。 门外传来报童稚气但响亮的叫卖声:“号外,号外,法外狂徒,黑(颜色)帮老大撞人逃逸。” 报童的声音渐行渐远,两人都没在意这条消息,陈鹞还在挤眉弄眼的八卦自家兄弟。“啪”,巨大的声响把陈鹞吓得一踉跄,饭堂里的客人也齐刷刷的朝他们看来。 只见高峻霄猛的拍在桌上,他被众人瞧着不露一丝尴尬之色,面上似笑非笑,挑衅地摊开手掌,掌心中有只瘪了的花脚蚊子,赤.裸.裸的警告——再烦他犹如此蚊!然而陈鹞就吃这套,撇着嘴乖乖坐好安心吃饭。 吃完饭又是去城防司令部同参谋们讨论攻哪个山头,现在山头分为五大派,最大的匪首刘胜七占芒山,王胡子占王西寨,黑旋风占马子沟,吴玉楼占五洞山。 还有个女匪首人称巧姐儿占凤山,她的体量不亚于芒山又离徐州城最近,一东一西,正好与芒山遥遥相对,构筑了整条山寨联盟。而且她以女儿之身位居匪首,其实力不容小觑。 至于先打谁,参谋们一致推荐打最弱的五洞山,首先他们的匪首吴玉楼原本是个唱武生的戏子,只是同女匪巧姐儿看对了眼,被带回凤山当了压寨相公,又被捧成了五洞山的匪首,本身没什么实力。 其次五洞山位置最偏,在凤山的南边,徐州城的西南面,除了凤山旁的山头得跑几天才能到。这时一直摸鱼的杜鹰杜司令却表示了反对。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他先前派人侦查过,五洞山地如其名,山内有许多空洞,洞洞相连,洞内乱石嶙峋,潮湿狭窄,最窄处即使一人也得弯腰侧身爬行才可通过。 及其不适宜兵团规模作战,山地战本身局限就大又极为危险,还挑个最险的山头打,剿匪队那三瓜两枣都不够去送人头。 对此高峻霄表示赞同,那里除了地形险峻,还有一点根据他收集的情报,五洞山其实也算凤山的势力范围,乃是人家夫妻老婆店开的分店。 为的就是在整个山寨联盟里多一个话事人,五洞山就算勉强打下来了,里面的土匪往凤山一转移,既激怒了凤山又讨不着便宜,先不急着打山头。 既然他们是联盟,那传递消息的时候必然有一条通道,连通东西两头的芒山和凤山,位于两山之间的王西寨和马子沟估计就兼着信使的身份。 而王西寨和马子沟之间就有个公共的哨点——旗杆屯,那里离火车桃园村站只有不到20公里,高峻霄建议先把旗杆屯拿下,割裂东西土匪的交流通道,然后安插.我们自己的人进去。 话是这么说,怎么拿下旗杆屯这个哨点还要从长计议,重要站点他们一定会严防死守,估计连接近都困难。一轮讨论下来,众人都觉得这倘开门仗,打起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只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当大家士气低落的时候,陆副官突然拿出旗杆屯的地形等高线图铺在桌上,这下连坐着玩手套的杜鹰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登时明白高峻霄这小子是有备而来。 而高峻霄饶有兴致的环顾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等大家都从地形图上收回目光他才缓缓开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战场上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我们需要的是调动敌人而不被敌人所调动,故而计划得先于行动。” 哈哈哈哈,杜鹰忽然鼓着掌大笑起来,眼下的疤痕也深深凹陷进脸颊,接着脸色一沉,把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