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罕见的,宝亲王这一家说出去的名头一个个唬人的很。 可实际呢,他们在阆歌什么也享受不到。 周慎之下马的时候,望着紧闭的宝亲王府的銮金大门,上面的宝亲王府四个大字在日光下亮的刺眼。 前几日,嗣王和嗣王妃带领着一干郡王们上门隐含悲伤的请他让他们带着宝亲王去长安看病。 如今,他倒要看看这宝亲王究竟病了没有。 萧晴雪跟在继兄身边,眼看着这门外面一个侍卫也没有,这是躲起来了吗? 陆思远上前扣响金色的铜环。 大门几乎是瞬间就被打开了。 宝嗣王带着一众人等站在门内,身边侍卫环绕,等看见周慎之后面被黑布蒙起来的大棺材,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大冬天的,额头冷汗密布。 "敢问少将军来此何事"宝嗣王是个头发略白的中年男人,他略挺了挺腰,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些虚。 “父亲得知宝亲王重病一事,便派我携礼探望。”周慎之道。 宝亲王府众人望着明显是棺材板一样的东西,一时间又惊又怒又惧站在原地。 “思远,把父亲的礼物送进去。”周慎之道。 "你们,你不能进!"宝嗣王率先大声道,而后让府里的侍卫阻拦,一边道∶"父王病重,不宜见人,少将军还是带着礼物请回吧。” 陆思远带着麒麟卫犹如饿虎扑羊,尤其是麒麟卫这帮人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像拨小鸡一样把王府里的侍卫推搡开,随后合力将棺材放在了庭院空地上,发出震响。 躲在后面的王府女眷惊慌成一团,隐有哭泣之声传来。 萧晴雪偷偷看了一眼阿兄。 这,这和她预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啊,她还以为出来的人会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那种,结果,宝亲王府众人比她想的还要外虚中干,反倒是他们这一方像是大反派一样。 “来人!管家!把它丢出来!”宝嗣王怒吼道。 周慎之看向他, 表情一直很平静∶ “嗣王殿下, 这是我的父亲送给宝亲王的病礼, 还请不要浪费我父亲的一番心意。” 宝嗣王一张脸涨的犹如猪肝一般,手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惊怒交加之下,眼睛一翻,竟是晕过去了。 王府众人连忙抬着他往后院去,闹成一团。 周慎之看了一会,对阿妹说道∶“好了,礼也送了,你也看过了,我们该回去了。” 萧晴雪噢了一声,十分听话的和继兄回去了。 他们走后不久。 宝亲王府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披着锦衣走了出来,望着院中的棺材,气的胡须乱颤,血气上涌,怒不可及,跳脚道∶“还不把它给我劈了!留着它咒我死吗?!” 一直昏睡的宝嗣王带着一家人等抱住宝亲王的腿,哆嗦道“父王,万一周蛮子哪天心血来潮来看它怎么办”他再气也只敢丢出去,而不敢把它弄坏了。 宝王妃被奴婢搀扶坐在紫檀木椅上,一口气被气的直喘不过气,猛地摔掉桌上的茶具,哭道∶"这一天天的过得是什么日子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嫁给你们家,不若今晚我挑一根白绫自缢算了,也好过被当作犯人看管着。" 众人又围着宝王妃安慰起来,吵的宝亲王耳朵嗡嗡疼,他猛地站起来,俄而又重重倒在了棺材旁, 黑色的棺材上面漆味很重, 闻着刺鼻, 一看就是新做的。@无限好文, 尽在 宝亲王跌坐在棺材旁, 想起自己以前做的事, 一向注重养生长寿的他仿佛瞬间垂垂老矣, 他想起了很多,想到了他佛口蛇心的先帝弟弟,想到了吃人笑面虎一般的当今圣上亲侄子。 老人望着天空,三寸之大,困了他十几年。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他是在报复我们…”宝亲王喃喃道,心若死灰。 回到周宅以后,周慎之先处理了一会公务才回到自己的笔落阁,随后进了自己的书房。 他的书房很大,父亲不喜读书,他却是不能不读的。 练了一会字后,周慎之坐在椅子上,听着窗外寒风呼啸的声音,让门外的书琴进来,吩咐他去城外看看父亲他们的队伍到了哪里,若是近了,他就出门迎接,若是没有父亲他们的踪迹便算了。 书琴离开以后。 谢德庸悠哉悠哉的端着一盘葡萄走了进来。 “棺材你真送去了”谢德庸把葡萄往好友那边推了推“喏,俪水山庄的葡萄。” 周慎之点了点头“送了。”他俯身拿毛笔练习大字, 准备写完再吃。 谢德庸笑道“你也不怕真把宝亲王气死了。” 周慎之头也没抬“谁能不死” 前两天,宝嗣王和郡王们说了一大堆当今圣上十分想念宝亲王的话,周慎之是一个字也不信。 谢德庸观察着好友脸上淡漠的神色,稍微敛了笑容。 周慎之慢慢的将笔沾满浓墨,继续低头练字∶“那些送去长安的质子们偶尔也会死。” 谢德庸这下是完全不笑了,对好友的冷静竟有悚然之感,圣上为了制衡各路节度使,很早就让各节度使的儿子入长安为官,包括但不限于节度使的母亲,妻儿,侄子,兄弟,将他们扣在长安当作质子,缓和政治冲突。 像河西节度使高玉衡的儿子高芝就曾在长安多年,直等到高元衡病逝,高芝才得已返回河西,返回河西以后数次上表接任河西节度使,圣上留态不允,稍微一想就知道圣上想派其心腹接任,冲州节度使也曾送其子入京,大多数节度使都是这样做的。 只有幽州节度使除外。 他没有送。 于是先帝派宝亲王来阆歌了,以孝爱为由,先享阆歌食邑,又封了宝亲王为阆歌大都督以分权,顺便还想带他好友入长安。 第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