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目光有些复杂。 说实在话,大约是宣太子(即前太子孙登)以前做得太好,反而是害了现在的太子。 孙和的脸皮抽了一下。 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就是犯了一点错误? 至于吗? “要么,就是有人站出来,力劝陛下改变心意。” 孙和等的就是这句话。 反正到了这个时候,孙和根本已经不指望陛下会认为自己更适合当太子。 或者说,他已经觉察到,从一开始,陛下心里,就不是真心要立自己为太子。 若不然,为何从一开始,就让鲁王与自己平起平坐? “太傅以为,谁能劝说陛下改变心意?” “这个人,不但要在朝野有声望,而且还要有能力,甚至可以带领群臣,一起劝说陛下。” 吾粲沉吟着,分析道。 仅仅是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就同时想到一个人。 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上大将军?” 若是换成以前,或许还有丞相顾雍。 甚至上大将军和丞相一齐劝谏,那就更是最好不过。 只是如今丞相已去。 “上大将军……” 孙和有些迟疑地问道,“不是卧病在榻吗?可以吗?” 还是说,在自己被禁足的这些日子以来,上大将军已经病好了? 吾粲看向太子仍是有些纯真(愚蠢)的眼神,轻轻地摇了摇头: “上大将军之疾,不在体里,而是在心里。” 就算是宣太子在时,都要对太子退让几分。 再加上王夫人得宠,子凭母贵,太子亦深得陛下溺爱。 导致太子根本没有经历过挫折。 就算是到了现在,太子对宫中朝中之事,仍是太过稚嫩。 想到这里,吾粲不由地就是悚然一惊: “陛下欲废黜太子之事,会不会有人故意泄露,为的就是想要陷害太子?” 毕竟以太子之能,未必能看出此事是不是他人的圈套。 陛下在养病,太子被禁足,这段时间只有少部份外臣能入宫。 但有一个人是例外。 这个人正是全公主。 偏偏全公主又与太子交恶。 这一次的风波,太子落到眼前的境地,甚至可以说得上全公主出了大力。 全公主自由出入宫禁,又能随时见到陛下,能动手脚的机会太多了。 所以吾粲半是提醒半是疑问道: “太子殿下,传出这个消息的人,可靠么?能不能与臣说说,那个人是谁?” 孙和目光闪烁,有些吱吱唔唔: “这个太傅就不要多问了,反正我以性命发誓,此事绝对是真的。” 吾粲见此,只能是罢了询问清楚的心思。 虽然此事有可能是圈套,但依眼下的情况看,也有可能是陛下真的有这个心思。 不然的话,太子与鲁王,嫡庶之间,为何要同等看待? 但万一呢? 万一是圈套…… 吾粲只觉得极为棘手。 迎着太子期盼的目光,吾粲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太子请放心,我出宫后,会想办法立刻与上大将军商议,定不会让陛下做出糊涂之事。” 孙和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起身对着吾粲就是拜了大礼: “太傅再造之恩,和不敢忘,在此和就先谢过太傅了。” 决定了此事,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吾粲又在南宫呆了一会,这才匆匆出宫。 但因为心有顾虑,不敢肯定这里面有没有人设计圈套,所以吾粲并没有直接去找陆逊。 毕竟太子被禁足以来,他是第一个能入宫面见太子的。 从宫里出来以后,肯定会有不少眼睛在盯着自己。 为了防备太子的政治对手提前做好准备,吾粲只是让人把陆逊的族子陆胤悄悄请来,把太子之事对他细说了。 同时又交给他一封信,嘱咐他一定要亲手交给陆逊。 陆胤在吴国也算是颇有名声,太子孙和听到他的名声,以特殊之节待他,让他成为了南宫的宾客。 此时听到太子的位置不保,自然是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