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
上将军胡闹也就罢了,蒙将军怎能不劝着点?
公主都这般模样了,哪里还有再醒来的能?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等公主醒来,而是从其他公子公主们筛选出几位有才干的人来重点培养。
三五年养不出一位王朝继承人,大秦这种体量,它的继承人必须是数十年耳濡目染的听政议政才能撑得起大秦的未来。
李斯看了眼王贲,又看看蒙恬,心里把俩人埋怨了千百遍。
荒唐!胡闹!误国!
这个候顺着陛下的心意,简直就是佞臣所!
李斯受教儒家,凡事总讲个礼仪道德的儒家,但后来的他却了法家代表人,凡事总讲究个是非曲直的法家,这样的他显然不是曲意迎奉的佞臣小人,他清了清嗓子,端的是一片冰心在玉壶的忠心耿耿,对着他誓死效忠的帝王朗声开口——
“臣以,上将军与蒙将军所言甚是。”
李斯直言敢谏,“您身体康健,如何不能等个十年八年?”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莫说十年八年了,您拿张镜子照一照,二十年间也能等得起,只是这句话着实谄媚,让他这种法家代表人有些说不出口,这才委婉了些,折中说十年八年。
王贲蒙恬目光齐齐看向李斯,一位揶揄,一位无语,
迎着两人直辣辣视线,李斯曲拳轻咳,十分坦然,“怎么,只许上将军蒙将军说肺腑之言,不许我这位廷尉言剖心之话么?”
“许,当然许。”
王贲的调子拉得极长,“廷尉何许人也?说什么使得。”
李斯颔首,“甚好。”
“我还以有些话上将军与蒙将军能说,我却说不得。”
他也是日月鉴一忠臣,凭什么不能与陛下说肺腑之言?
他觉得陛下能等,陛下不止看着年轻,身体也的确年轻,等个十年八年再去立继承人根本不算晚。
既然不算晚,什么现在便逼着陛下放弃公主,转头去培养其他人?这跟河拆桥人茶凉有什么区别?
——这种事情陛下的曾祖父昭襄王做得出来,但陛下做不出来。
陛下是真的千古一帝。
心胸宽广,眼光长远,逼这样的帝王放弃他最中意的继承人,是对陛下眼光的质疑。
李斯看向嬴政。
他们三人说了么长间,陛下却一言不发,是被他们三人所触动,所以选择沉默以对?
想了想,大概是这样。
毕竟他们的帝王是位情绪并不外露的主儿,心有惊雷而面色不改,让这样的一个人有大的情绪波动,天塌下来都不一能实现。
李斯拢袖,安静站在嬴政身后。
不急。
他们有的是间等陛下的答复。
然而他等到的却是啪嗒一声,嬴政一头栽在鹤华床畔上。
“!!!”
“陛下!”
李斯惊呼出声
“快传医官!”
王贲心头一跳。
蒙恬声音骤冷,“所有亲卫死守殿外,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公主晕完陛下晕,他们的大秦到底怎么了!!!
·
“您好,请问你是嬴鹤华的父亲吗?”
一团黑暗中,嬴政听到一道颇熟悉的声音。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与小心,嬴政眼皮微抬,“是。”
“我叫章邯,我需要带您的女儿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十分钟之后会有人给您打电话,希望您在电话里配合一下。”
“重要的人?”
嬴政凤目轻眯。
“是的,非常重要,请您一要配合。”
“作交换,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您女儿的病。”
“是她们两个的病。”
嬴政缓缓出声,“你要治好她们。”
“......我会的。”
章邯闭了闭眼,“我会尽我己最大的努力,让她们平安无恙。”
但是否能平安无恙,谁也说不好。
她们像是电脑里的bug,一旦被检测出来,等待她们的将会是抹杀。
章邯抬手揉了下眉心。
医院他已交代,只需要医院已鹤华父亲确认之后,他便能将鹤华带,带到另一个人身边。
章邯挂断电话,打开车门,进医院。
“您是鹤华同的?”
师眼底有些疑惑。
“家人。”
章邯声音温和,将己的证件递去,“我的职业有些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