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信泽说，不信的话，他可以去七十六号一问究竟。”
尤其是何关，两人的关系莫逆，何关的牺牲带来的悲伤，令只能夜深人静之时孤单承受的程千帆，是那么的痛苦。
“明白了。”二春点点头。
“主任。”二春关切说道。
程千帆将楚铭宇的表情看在眼中，他的心中露出‘智计得逞’的微笑。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小泉信泽询问我是否知道冈田俊彦的去向，我当然是不知道的，冈田俊彦去哪里怎会与我说，不过——”
因为，那个人不可能是何关。
“走。”小泉信泽脸色铁青，他不能再傻等了，他必须立刻再度进入老虎桥监狱。
在数月前，程千帆从组织内部得到了新四军东进支队连长黄中原同志牺牲的消息，黄中原就是何关！
当时，程千帆是异常悲痛的。
梅机关庶联室室长失踪，且可能和特工总部有关，此并非小事，楚秘书长要赶着回去向汪先生亲自汇报此事。
小泉信泽先是点点头，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他忽而有一种被两个下属联合隐瞒，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愤怒，最终这愤怒情绪又化作巨大的耻辱感，再转化为更为强烈的愤怒情绪。
从程千帆这里得了机密情报之汇报，楚铭宇叮嘱世侄好生歇养，随后便带着刘霞等人匆匆离开了。
他初始的考虑就是‘据实以告’，就是他方才对楚铭宇所言，在理想车行与化名田岗的冈田俊彦认识，及后冈田俊彦在民生桥刺杀事件后来医院‘探望’他，并且表露身份问讯与他。
“问一下车里那人是谁。”小泉信泽点点头，他总觉得这个大使馆的小汽车来得太突兀了。
与此同时，无论是令小泉信泽对七十六号的怀疑和不满，还是令楚铭宇对七十六号心生芥蒂，在敌人内部以此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搞一些小动作，或可给七十六号制造一些麻烦，或者暂时效果一般，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程千帆坚信自己今日所为，早晚会有用的。
程千帆站在窗口，他目送楚铭宇的座驾离开，这是楚铭宇原先那辆福特小汽车。
“是啊，霞姐说的没错，我也是那么解释的。”程千帆说道，“当然，我是有证据自证清白的。”
清水董三来了，这虽然令小泉信泽非常窝火，但是，这也是一个信号，说明有问题——
程千帆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何关不动声色点点头，两人很快便没入了医院外面街道的人潮中。
这是瞒不住的，七十六号一直在暗中监视他，自然会注意到冈田俊彦，而冈田俊彦的身份是瞒不住的，梅机关庶联室室长不可能一直‘隐姓埋名’，必然会公开露面的。
“关起来。”丁目屯不耐烦说道，“不要让任何人和艾恒说话。”
至于说汇报的过程中，楚秘书长会不会添油加醋，那就不得而知了。
……
“是啊。”赵国梁伸了个懒腰，“看看这，多好啊，人也开心。”
就在他每次都下意识的看向的六点钟方位，那里本来摆放了一排盆，现在，盆被人动过了。
事实上，程千帆此前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向楚铭宇解释他和冈田俊彦的接触。
说着，他摇摇头，“我看我是在医院里躺的脑子都迟钝了，这怎么可能嘛，七十六号的人怎么会……”
他想了想，露出一抹思索之色，欲言又止。
“噢？”小泉信泽看向白川。
“楚叔叔，不是不可说，是细细思量之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程千帆赶紧对楚叔叔解释说道。
如此，且不说日本人对七十六号的调查如何，在楚铭宇的心中，他对于七十六号的观感定然是恶劣的。
“走。”方木恒点点头，“这里是维新政府机关医院，人员复杂。”
“安排人去机关总二院，确认一下楚铭宇是否真的去医院了。”小泉信泽吩咐说道。
身在医院病房的宫崎健太郎，无比关心室长安全，无奈‘身陷囹圄’，唯一能够使出的手段便是以程千帆的身份想办法请楚铭宇帮忙了。
他有些烦躁的点燃一支烟，只是抽了两口，便毫无意外的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吃了。”翟医生摆摆手，笑着走开了。
尤其是钱元旭此人，更是问题不小。
丁目屯看了二春的背影离开，他突然有些头痛。
赵国梁吃黄瓜的速度加快了，是那种并不突兀的不着急加快。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小汽车在边三轮的护卫下远远驶来。
“小泉信泽怎么说？”楚铭宇问道。
问题不小啊。
……
程千帆自然是不会怀疑自己是眼的。
赵国梁蹲下来，摆弄这些盆，他瞥了一眼四下无人，在那盆歪了的盆的间隔左侧第二个盆里，取走了一块很小的雨石。
小泉信泽脸色大变，他一拳捶打在桌面上：
丁目屯，不讲武德！
方才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程千帆看那人的背影神似何关。
说着，楚铭宇露出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