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茫然一会儿,低头想趁机去含她的手指。
下一秒,他被应嘉推开,化妆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过了一会,门打开一条缝隙,纤细的手伸出来,胡乱的,抢夺般拿走掉落地上的纸袋。
门再次砰的合拢。
纸袋里面果然是一件得体小礼服裙,应嘉边换衣服,心乱如麻。
她是来谈判能不能去旅游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见家长,也太诡异了。
应家人。
门外那位所处的应家,是沉甸甸可怕的三个字。
那不是普通家庭,是在特定领域盘踞深扎,枝繁叶茂的庞大运作产物,自带令人望而生畏的距离感,与普通人的生活隔着巨大鸿沟。
她见过他们一次,在去年应许的生日会上,也是所谓的“家宴”,到场的人光鲜亮丽,谈笑风生,可微笑与眼神交换底下,是数不清的算计与较量。
应嘉难受极了,她还记得当时,应许父亲挽着应许继母过来与她说话,简单几句话看似关心她的感受,实际若有似无的提点两人的差距。
想到这里,应嘉隔着一道门问,“你和家里人说了我们的事吗?我一定要见吗?今天带我去合适吗?又不是要结婚见家长……”
意识到这句话容易刺激应许,应嘉赶紧改口:“又不是着急结婚。”
门外果不其然的静了一瞬。
过了一会,才听见应许听不出情绪的反问:“嘉嘉是不着急结婚,还是不想?”
应嘉赶紧道,“我们还很年轻啊,结婚太快了吧!”
应嘉的回答取悦了应许。她既然考虑到两人还年轻,说明她也想过结婚这件事。
因为她不愿与他出去玩的烦躁,也跟着消失些许。
应许靠在墙上,目光直勾勾盯着磨砂玻璃,即使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也看的专注,带着一种近乎享受的沉迷。
他忽然在想,应嘉穿上婚纱会是什么样子。
一定很美。
她平常穿裙子就已经很好看了,小腿纤细,裙摆停留在膝盖上方,会露出笔直并拢的长腿。
如果她穿长款婚纱,曳地白纱会将它们藏起,收高的腰线将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弧度,她会对他笑,藏在纱幔后的唇一定很柔软。
他甚至开始想是什么样的领口设计最适合她。
她的锁骨好看,让他总是忍不住想咬上去,留下痕迹。
他想起曾看过后背低开设计的婚纱,露出漂亮后背,如果她穿上,他一定会忍不住在她的腰窝上留下痕迹,反复吮吸,或许会直接将婚纱撕碎,让布料在她身底下凌乱成一团。他会把她弄的狼狈,黏糊混乱的和婚纱一样。
画面几乎出现在眼前,应许闭了闭眼,平复气息。
可穿上婚纱,就能永远绑住她吗?
想到这里,他唇角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他母亲就没能绑住他父亲。
承诺、誓言、婚纱、小孩 、统统失效。
应许的目光变得晦涩,压下去不久的失控感一口气涌了上来,像浪潮一样挤在胸腔。
漆黑眼眸久久凝视,沉默的想怎么才能永远绑住她。
让她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关在眼前这样的小空间里吗?
咫尺距离,她逃不开,躲不开,也离不开。
从此她的世界里,永远的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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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家宴,在应家,从来不意味着真的简单。
应嘉跟着应许进了顶层的私人宴客厅,一整层奢华布景,可俯瞰城市最美夜景,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应嘉一眼看见了应许的继母,那位妆容精致,笑容得体的应太太,正端着香槟与另一家人谈笑风生。
其中有一位漂亮的年轻女生,穿着淡蓝色优雅礼服裙,声音清脆,“应许哥还没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