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期有时候在想,一个人的话为什么能多到这个程度。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话刺激到卓越,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她的生前事迹和小白。
卓越说得忘我,凌期专心玩猫,对她的过去不感兴趣。
注意到这一点,卓越噤声:“抱歉,我说得太多了。”
“没事,你想说就说。”凌期摇头,心里算着时间。
快十分钟了吧,边泽阳应该还活着吧?
她不认识,却认识她的人,太弱似乎说不过去。
况且她那还给了边泽阳好几张卡片。
卓越自顾自说着:“也是,现在这个情况也不适合聊天。抱歉,期姐,我只是想和你走近一点。”
蓦地,她话音一顿,顺着凌期的视线看过去,想起来一个被遗忘许久的人。
她和凌期都走了,边泽阳岂不是只能一个人……
“期姐,边泽阳他那边着急吗?”卓越抿唇,似是在反省自己说了太多耽误时间。
“不知道。”凌期实话实说。
她溜溜达达转过一个弯,远远就见边泽阳靠坐在墙边,左手的位置被身体挡住看不见。
卓越的脸好不容易因为刚才的打斗血脉偾张红润一点,现在又开始发白。
他不会……不会真的失去左手了吧。
边泽阳比她先追随凌期,凌期会不会因为他怪罪她。
她悄悄用余光观察凌期的表情,见她一切如常,才放心些许。
凌期对视线很敏感,但她知道卓越没有恶意,也就没搭理,径直走向边泽阳。
边泽阳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展示灯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无辜又可怜。
“期姐……”边泽阳低声喊道。
凌期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视角,尤其看的还是身高上压自己一头的人。
她嘴角漾起张扬的笑:“起来吧,弄得好像受了伤一样。”
边泽阳当然没受伤,这空气里半点血腥味都没有。
凌期也不瞎,看得见他身边委屈缩成一团的黄毛鬼,此时正瑟瑟发抖不敢吱声,甚至朝她投来求助的目光。
真丢鬼。
凌期狠狠鄙夷黄毛鬼。
黄毛鬼缩得更小了。
“能好好聊聊吗?”凌期蹲下来,用手戳戳防护罩。
黄毛鬼忙不送:“能能能!”
凌期撩起眼皮看边泽阳一眼,边泽阳接收到信号,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地上,抬手撤掉防护罩。
卓越后退一步,隐隐摆出防御架势,见那黄毛鬼真的不跑也不攻击,才放下心来走过去,掖好长裙,跟随队伍一起蹲下来。
“你们对我们出手是因为我们补画,算作是画家阵营,是吧?”凌期直接问。
听到“画家”两个字,黄毛鬼布满红血丝的眼中闪过仇恨和愤怒,随后立即收起眼神郑重点头:“对!”
生怕被当成态度不良好被狠狠收拾。
“你们和画家立场敌对,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我们会帮你。”凌期说。
黄毛鬼右手的指甲又开始变长,回忆不断激怒她。她双目猩红,暴躁的情绪催促她对周围的玩家动手。
她们在骗你,她们只是想帮画家继续对付自己,一个声音在黄毛鬼脑海里说。
凌期这才发现黄毛鬼少了一只左手,再一看那幅画,早就被补好了。
看来边泽阳的确没吃到一点亏。
凌期盯着黄毛鬼,轻笑一声,右手覆上闪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鳞片,薄而锐利,指甲形似猫科动物。
她一抬手,电光石火中,黄毛鬼的指甲连带着指头竟齐齐断裂!
剧痛传来,黄毛鬼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澈,二次死亡的恐惧让她极其好说话,忙不送交代过去。
她还活着那会,画家已经小有名气了,还是个慈善大使,尤其喜欢资助贫困但有天赋的学生,她就是其中之一。
画家实在是太温柔太友善,甚至关怀她到了一种无微不至的程度。
黄毛鬼那会年纪不大,很快就沦陷在这份独特的关注中,一步步倾心,和画家走得越来越近。
直到画家用惊喜为由,蒙上她的眼睛,用铁锤敲打她的关节,活生生肢解。
“我好痛啊……我真的好痛啊……”黄毛鬼气得浑身发抖,“他分离我的尸体,用我的血、我的肉、我的骨制作成颜料,用来弥补他灵气上的缺陷。”
“庸才就是庸才,只会用死去的灵魂伪装灵气,创作不出来好的作品。”黄毛鬼咬牙切齿。
手骨被她自己捏得吱吱作响,凌期切掉的那一部分很快就长回来,只有被画吸收的那部分无法复原。
黄毛鬼举起空荡荡的左臂,想狠狠瞪边泽阳一眼,却又始终不敢。
“他怕被我们报复,找了大师给他做了护身符,抵挡我们靠近,”黄毛鬼死咬着后槽牙,声音从她干瘪的喉咙里摩擦出来,显得格外难听,“那个大师还让他把含有我们灵魂碎片的画按照一定位置挂好,这整个展厅,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
【真相探索度+30,当前进度:40/100。】
【当前玩家最高真相探索度为40,请玩家们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