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战鼓擂动。
咚咚咚——!
朝廷大军摆开阵势,数十架云梯、冲车被推到了阵前。
“攻城!!”
随着魏驰一声令下,前锋营三千刀盾手呐喊着向福州北门发起了冲锋。
城楼之上,萧远一身金甲,在白先生和吴振雄的陪同下,冷冷地看着下方如蝼蚁般涌来的官军。
“给我狠狠地打!”
萧远一声令下,顿时城墙上的火炮猛烈开火。
轰轰轰!
刹那间,福州高大的城墙上,五十门大炮同时发出了怒吼。
萧远从佛郎机人手里购买的红夷大炮,射程远、威力大。
在城头居高临下,对攻城的官军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橘红色的火球呼啸而出,划破长空,狠狠砸进了官军密集的冲锋阵型中。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一枚炮弹落下,方圆数丈内的人马瞬间被撕碎。
冲击波裹挟着弹片和碎石,如收割机般扫倒了一大片。
攻城车还没靠近,就被炮弹砸得粉碎。
惨叫声响彻云霄。
刚才还气势如虹的官军,瞬间被打懵了。
他们从未见过射程如此之远,威力如此之大的火炮,还没抵达城墙就已经死伤惨重。
“不要乱!顶住!冲车上去!撞开城门!”
魏驰在后面大吼指挥。
只是萧远的准备远不止于此。
“弗朗机!散射!”
城墙垛口处,上百门弗朗机炮伸出了炮口,对着靠近的冲车和云梯进行覆盖式射击。
密集的弹雨如同金属风暴,瞬间将几辆冲车打成了碎片。
“倒金汁!放箭!”
吴振雄亲自指挥着守城部队,滚烫的金汁和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
朝廷大军的第一波攻势,在绝对的火力劣势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仅仅半个时辰,城墙下就堆满了尸体。
“撤!快撤!!”
韩章在中军看得心都在滴血,急忙下令鸣金收兵。
十万大军,第一战便折损了将近五千人,却连城墙皮都没蹭掉一块。
第二日,攻城继续。
一连打了三天,却连一个登上城墙的人都没有。
魏驰脸色铁青,之前扬言三天打下福州,生擒萧远,就是个笑话。
被狠狠打脸了,让他觉得很不爽。
觉得韩章是瞎指挥,每次看到死掉人就后退,打仗可不就要死人吗?
一死人就撤,那还打个屁的仗。
皇帝怎么会派都察院的人做总督,这总督该是我才对啊。
萧远站在城墙上,见到朝廷大军再次退走,忍不住放声大笑。
看着城下的尸体,看着朝廷军仓皇撤退的背影,萧远眼中满是志得意满。
“看见了吗?这就是本公的底气!
这福州城固若金汤!
只要有这火炮在,别说十万,就是来三十万,也休想踏进一步!”
白先生在一旁拱手笑道:“国公爷洪福齐天!
朝廷大军利在速战,如今受挫,锐气已失。
只要咱们坚守不出,拖他个把月,待他们粮草耗尽,军心涣散之时,便是咱们反攻之日!”
萧远听得连连点头。
“传令下去,大赏三军。”
副将去传令,顿时城内欢声雷动。
都已经成了叛军,那只能跟着造反了,原本都指挥使司的数万官兵还有些担心。
现在也不担心了,国公爷火力这么猛,守住福州城没有问题。
突然萧远想起一事,喊来吴振雄。
“如今咱们既然已经反了,也不用顾忌锦衣卫的面子了,你直接传讯让人去将希望岭灭了,将那批银子找出来,充当军饷。”
吴振雄哭丧着脸“国公爷,我几天前就派了两个千户所的人过去,但却被那群骑兵杀得大败,现在只怕他们已经将这批银子转移到了海上。”
萧远一听,刚才的好心情没了,觉得吴振雄的兵真是废物。
两千人打不过对方一千人。
不过现在责怪吴振雄也没用,还需要让他带兵守城,只能将这怒火压住。
白先生道:“国公爷,海上朝廷的舰队始终是个隐患,现如今福州城固若金汤,朝廷大军一时不会应该不会再攻打。”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将朝廷水军解决了,这样不仅可以将银子拿回来,也打通了水路。”
“虽然咱们守着城池不会败,但也可以两手准备,而且还可以顺手将李钰杀了。”
萧远一听觉得有些道理。
下令让镇海卫出击,攻打朝廷水师。
海风骤急,浪涛拍打着礁石,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负责在海域巡视的几艘快船,如受惊的飞鱼般疾驰而回。
旗语兵站在桅杆顶端,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令旗,传递着消息。
“镇海卫出动了!全速逼近!”
消息传回海鲨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