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确保政务平稳过渡,乃是出于公心,想必老寺卿亦能体谅。
汪少卿才具出众,更难得的是熟悉北胡事务,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当此北疆初定之际,正需如此干才挺身而出,为国效力啊!”
温党之人再次附和,他们今天就想要将此事坐实。
不过清流官员见三阁老都开口了,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开始反对。
朝堂上再次成了菜市场。
沉知渊脸色有些阴沉,心中暗骂。
秦维桢这个老顽固!看不清形势吗!
此刻与温党正面冲突,岂非以卵击石?
我早已定下暂避锋芒、徐图后计之策,他这般带头一闹,岂非将我清流置于炉火之上?
沉知渊也有些无奈,清流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秦维桢资历深厚,有时并不完全买他的帐。
这下好了,温知行必然将这笔帐记在整个清流头上,他之前的隐忍和服软,效果大打折扣。
温知行此时出声了“陛下,北胡既已退兵,和约已签,赔款也在筹措,大局已定。
汪明允能力出众,当此用人之际,正该提拔,以励后来者。
若事事求全,恐寒了办事臣子之心。”
他这一出声,众人都安静下来。
兴平帝也终于开口“汪爱卿之功,朕自然记得。”
听到这话,汪明允心中一喜。
但是接下来皇帝的话,让满朝文武都懵了。
只听兴平帝继续道:“不过这平虏捐,朕决定,即刻起,停止征收。
已收缴之款项,核查之后,返还百姓。”
什么?!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陛下!不可啊!”兵部尚书第一个跳出来,急声道:
“平虏捐乃筹措赔款之根本,骤然停止,如何向北胡交代?
若其以此为借口,再度南下,烽烟重起,则国无宁日矣!
此和约来之不易,万不可毁于一旦!”
“是啊陛下!首辅大人殚精竭虑,方争得此喘息之机,岂能自毁长城?”
工部尚书也连忙帮腔。
其他温党也都纷纷开口。
皇帝看着下方群情汹涌的温党官员,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目光落在脸色已有些发白的汪明允身上。
“汪爱卿,朕来问你。北胡退兵,当真是因为那一纸和约?当真是因为你汪明允的‘三寸不烂之舌’吗?”
汪明允被皇帝锐利的目光盯得心头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硬着头皮开口。
“回陛下!千真万确!正是微臣据理力争,陈说利害,那北胡大单于方知我大景不可轻侮,为免两败俱伤,方才同意退兵议和!
此乃臣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啊陛下!”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兴平帝冷笑一声,不再看他,开口道:“宣李钰,上殿觐见!”
侍立一旁的魏瑾之立刻运足中气,高亢尖锐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大殿:“宣翰林院侍讲李钰,上殿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