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参与迫害肖刚一家的人,还有哪些活着?”
林道长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清楚,怨煞索命不会轻易停止,只要当年的参与者还在,这场灾祸就不会落幕。
赵家林闭了闭眼,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象是在回忆,那些早已被他刻意尘封的名字。
客厅里静得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水晶吊灯的光芒照在他脸上,映出深深的沟壑。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缓缓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当年跟着文博一起做事的,大多是村里的年轻人……
我刚才清点过,今天早上摔死的九个人里,那些参与过的人,好象都在里面了。”
他顿了顿,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斗:
“还活着的……就只剩下我,和小儿子赵文武了。”
话音刚落,赵家林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刚要开口向林道长求助,求他护住自己仅存的儿子。
突然。
“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别墅的宁静。
“村长!村长!您快去看看!
文武哥出事了!”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村民焦急的呼喊声,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慌。
“他、他突然象中了邪一样,从兜里面掏出几瓶药,就开始往自己嘴里塞!”
赵家林心中“咯噔”一声,象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心脏,瞬间就要窒息。
他刚要起身,院子里那个,之前搀扶他回来的年轻小伙子,已经闻声飞奔出去。
“不!”
赵家林彻底慌了,他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脚步跟跄,险些摔倒,只能死死抓住沙发扶手稳住身形。
他转头看向林道长,老泪纵横,双手合十不停地作揖,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林道长!求求您!求求您发发慈悲!一定要保住我这孙儿啊!”
“我大儿子文博没了,小儿子文武也出事了,不能再让我孙儿赵熊有事了啊!”
他的声音嘶哑凄厉。
“他是我们老赵家唯一的根了,要是连他也没了,我们老赵家就彻底绝后了!求求您,救救他!”
林道长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对着李健使了个眼色。
李健心领神会,知道情况紧急,怨煞已经开始,对赵家的下一代下手。
他丝毫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像离弦之箭般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李健还没跑到门口,别墅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带着阴邪之气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动了客厅里悬挂的字画,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李健脚步不停,回头看向紧随其后的林道长,眼神里带着几分焦灼。
林道长面色沉如水,对着他飞快点头:
“你先去场坝看住赵熊,我在这里盯着赵家林,防着怨煞反扑!”
“好!”
李健应声,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猎豹般窜了出去,与外面越来越浓的阴风气场,撞在一起。
刚冲出别墅大门,李健就浑身一凛。
——明明是正午时分,本该烈日当空。
可吉水村的天空,却诡异得暗淡下来。
象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蒙住,阳光被彻底隔绝。
空气阴冷刺骨,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腐臭,呛得人喉咙发紧。
“这怨煞的戾气,竟然重到能遮天蔽日!”
李健心头一沉,话音刚落,天空骤然划过一道惨白的闪电。
“咔嚓”一声炸响,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瞬间照亮了村道两旁扭曲的树影,象是无数只枯瘦的手,正朝着他抓来。
风声呜咽,象是女人的哭声,又象是男人的嘶吼。
李健不敢耽搁,循着场坝方向狂奔。
短短几百米的距离,他却觉得象是跑了一个世纪。
空气中不断传来细碎的低语,似有若无地喊着“偿命”“绝后”,听得李健眉头紧皱。
终于赶到场坝时,这里的围观村民已经跑得七零八落。
只剩下寥寥数人缩在远处,满脸惊恐地望着中央,双腿不停打颤。
场坝中央,一个少年和一个中年女人正死死拽着赵文武的骼膊,脸上满是泪痕与恐惧。
那少年正是赵家林的孙儿赵熊,此刻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对着赵文武哭喊:
“爸!你快住手!那东西不能吃!你别吃了!别吃了啊!”
女人是赵文武的妻子,她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抱住赵文武的腰,声音嘶哑:
“娃他爸!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呜呜呜……你看看我,看看咱儿子啊!”
可赵文武象是完全听不见,他的脸色青得发黑,毫无一丝血色。
双眼翻白,只剩下眼白中,布满的猩红血丝,模样狰狞可怖。
他猛地一甩骼膊,就将妻子和儿子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