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的声音干涩沙哑,没有任何寒喧,直接让众人落座。
杨玄圭性子最急,刚坐下便忍不住质问道:“不知七叔急召我等前来,有何指教?正好,我们蒲州房也有一桩天大的委屈要向主支讨个公道,李琩那畜牲在西苑”
“贤侄慎言。”
听见杨玄圭骂李琩畜生,杨沅赶忙打断他。
杨玄圭似是也察觉到了不妥,并未继续出声,但脸上依旧怒气未消。
见杨玄圭闭嘴,杨沅顿时暗松口气,随即将目光转向角落里的杨洄,厉声喝道:“孽障,还不跪下!”
这一声厉喝如同炸雷,吓得杨洄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深深埋下。
杨沅指着杨洄,对着杨玄璬、杨玄圭以及几位蒲州房族老,痛心疾首道:“二郎、三郎,还有几位老兄弟,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都是这混帐东西,利令智昏,竟敢伙同寿王如此坑害自家姐妹。累得玉环受此奇耻大辱,更将整个杨氏拖入险地,老夫老夫愧对列祖列宗啊!”
说罢,他转向杨洄,怒斥道:“混帐,还不快向你玄璬叔父、玄圭叔父磕头赔罪!若非你狼心狗肺,助纣为虐,岂会有今日之祸?”
“侄儿侄儿知错。”
杨洄面无血色,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颤声道:“是侄儿鬼迷心窍,听信了寿王的蛊惑,以为以为是为家族计侄儿该死,侄儿对不起玉环阿姊,对不起蒲州房的叔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