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进去陪烟烟了。”谢砚舟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恕不奉陪。”
贺征年猛地起身,军靴在地上踏出沉闷的声响。两个男人身高相仿,此刻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最终,贺征年侧身让开一步,但眼中的战意丝毫未减。谢砚舟勾起嘴角,从容地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向展厅入口。
谢砚舟出示烫金邀请函时,工作人员躬敬地引他入内。刚走进展厅,他的脚步突然顿住——
贺征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观众席前排,同样手持邀请函,正与工作人员低声交谈。
两人隔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隐隐的怒意。显然,他们都想在这个时候成为陪在沉烟身边的男人。
此时台上的沉烟正在展示她的设计作品。聚光灯下,她从容展开一幅全新的设计图,那是套融合了苗族百鸟衣元素的现代礼服,裙摆处的刺绣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这个立体剪裁是我自己琢磨的”她的声音清亮悦耳,丝毫不见紧张。
沉烟的视线扫过台下,突然在观众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睛微微睁大,红唇轻启,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表情。
这个神态让两个男人同时心头一热——谢砚舟推了推眼镜掩饰笑意,贺征年则不动声色地挺直了腰板。他们都以为,那份惊喜是专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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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排的角落,戴着宽檐帽的苏棠死死攥着座椅扶手。
她盯着台上光彩照人的沉烟,又看向前排那两个为她痴迷的男人,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她特地让谢成国帮自己拿到了入场券,就是为了看沉烟出丑的,却没想到……
”不可能”她哆嗦着翻出偷来的设计图。
”现在我宣布,初赛第一名是——36号选手沉烟!”
全场掌声雷动。纺织工业部的顾维钧教授亲自为沉烟戴上奖牌,亲切地询问:”沉同志,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设计院工作?”
这个邀请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苏棠脸上。她猛地站起身,撞倒了座椅,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狼狈逃离。
台下,谢砚舟和贺征年不约而同地站起身。
谢砚舟看着台上自信闪耀的沉烟,胸口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这个曾经需要他保护的女人,如今已经蜕变成如此耀眼的存在。
贺征年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沉烟,喉结滚动。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沉烟:自信、优雅、光芒万丈。军装下的心脏剧烈跳动,一种陌生的悸动席卷全身。
而沉烟,听着系统在自己脑海里的好感度提示音,看着两个男人,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初赛结束后,顾维钧教授紧紧握着沉烟的手,眼中闪铄着发现珍宝般的欣喜:”沉同志,我们改日详谈。”他压低声音,”纺织工业部设计院正需要你这样的创新人才。”
沉烟礼貌地欠身,将纺织厂的连络方式递给老教授。
馀光瞥见不远处两个挺拔的身影——谢砚舟正优雅地与工作人员交谈,而贺征年则保持着军人特有的站姿,目光如炬地望向这边。
”多谢顾教授厚爱。”沉烟温婉一笑,”决赛后我一定登门请教。”
走出展览中心,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谢砚舟自然而然地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沉烟肩上,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颈侧:”小心着凉。”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贺征年眼神一暗。他大步上前,将军装外套也递了过来:”穿我的,更厚实。”
两件外套同时悬在半空,沉烟眨了眨眼,突然轻笑出声:”两位同志,我还没这么娇弱。”她将两件外套分别推回,”不如找个地方喝杯热茶?”
三人选了家古色古香的茶楼。红木屏风隔出私密空间,紫砂壶中龙井的清香袅袅升起。
谢砚舟执壶的手骨节分明,行云流水地烫杯温盏:”贺同志突然离队,不怕违反纪律?”茶水注入杯中发出清脆声响。
贺征年接过茶杯的力道让杯底在托盘上轻轻一颤:”批了探亲假。”他目光如炬地看向沉烟,”重要时刻不能缺席,我当然要参加烟烟的比赛。”
”贺同志多虑了。”谢砚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冷光,”烟烟这些日子被我照顾得很好。”他特意在”我”字上咬了重音。
沉烟捧着茶杯,热气氤氲中观察着两个男人的暗涌。
”孩子的预产期在十二月?”贺征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茶匙碰在杯沿发出清脆声响。谢砚舟放下茶壶,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贺同志倒是记得清楚。”
”我的孩子,自然记得。”贺征年直视谢砚舟,军人的气势全开。
沉烟适时地轻抚腹部,引得两人同时看向她。